城煤矿破产的消息传到了吴明贵的耳里,他最担心的事儿终于发生了,而煤矿那边传来的消息是,下午工人们已经停工了,明天或许都会返回村里。
破产意味着工人失业,那村里一百多号劳动力何去何从?重新就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村里的闲人一旦多了,不稳定的因素也就来了,他这个村长的麻烦事儿也就多了。
昨天吴明贵和太农村村长赵大发去找纪检干部李泽臣,没想到那家伙几天前就请了假回了老家,俩人吃了个闭门羹,只好悻悻的回去了。
明天是刘二的酒楼开张的日子,吴明贵黄昏时分进了城,打算去找柳萍过一夜,明天就直接去酒楼。
在城里转了一圈,天城煤矿的事儿传得沸沸扬扬,本县首屈一指的富翁倒了,这可是凤鸣县的一件大事,牵动了许多人的心。其中一些官员在哀叹之余倒也暗自庆幸,刘青山和方大成还是耿直,没有牵涉到其它人的前途。
吴明贵回到出租屋,独自一人喝起了小酒。
七点钟左右,柳萍来了。
本来柳萍准备陪二香的,接到吴明贵的电话,下班后便赶了过来。
“怎么一个人喝起酒来了?”柳萍抓起几颗花生米塞进嘴里。
“烦呗!”吴明贵眯起小眼,抿了一口酒,咂巴咂巴嘴。
“有什么好烦的,为煤矿的事儿?”
“你以为我这个村长好当啊?”
“你别杞人忧天了,煤矿破产了,自然有人接手,有人接手,就要开工,开工就要工人,那些村民到时还不是有活干?只不过换了个老板而已。”
“说得那么简单,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一朝天子一朝臣,?”
“工人而已,用得着换来换去?何况他们都是熟练工人,用生不如用熟。”
“是这样就好了,我打听了,可能是南山煤矿要接手天城煤矿,人家那边有的是工人,还有那边当官的也会把自己的三亲六戚往矿上塞,原来的工人能够留下来的肯定是少数。虽然当矿工比较辛苦,但现在待遇好了,比一般打工的强得多,只要肯吃苦的都愿意去挖煤。”
“就算这样,你这个村长也没义务去帮他们找工作啊。”
“妇人之见,村里的闲人多了就生事非,到时鸡飞狗跳的,还不是我去处理?稳定是压倒一切的政治任务,你懂不懂?”
“是,你英明,你就放心吧,没钱了,那些家伙自然会出去找工作的。”
“现在的工作那么好找吗?莫说县里,就算天水市也难以找到象矿上那样的工资,你想想,他们文化不高,又没其它技术,能做什么?”
“没看出来,你还真替他们着想呢。”
“屁话,我这村长是大家选出来的,不为他们办点事,我这村长还想当不?你这村长夫人还想做不?”说到这里,吴明贵话音一转,“怎么样,怀起没有?”
“例假还没来,要走到时没来,那就是有了。”
“为了稳妥点,到时你去医院检查下。”
“要是没怀起,咋办?这个又不能打保票的。”
“那就继续罗。”
“问题是,我们就没有了当日的借口了,当日不是说,因为我和赵强分手,伤心,才阴差阳错的和你睡在了一起,这时间拖久了,这借口就不成立了。”
“妈的,甭管了,做起了就行。”吴明贵也不多想了。
“那你不如去向我爸妈提亲算了。”
吴明贵眼睛一瞪,“要是你真不会下蛋,我娶你做什么?”
“好啊,原来你把我当成生育工具了。”柳萍手上的花生米就扔了过去。
自从吴明贵认识郑小小,那个刘二聘请的大堂经理之后,心思就起了变化,要是柳萍能够怀上自己的孩子,那自己就认了,娶了她;如果怀不上,
那自己就没必要再跟她纠缠了,只要兜里有钱,还怕没人给自己生孩子?二香不就是例子?那郑小小能跟刘二混,为啥不能跟自己。当然他不知道,郑小小跟的是大栓,而不是刘二。
“别胡闹,咱们农村人不就图个传宗接代?”
“你个老东西,我怀不上也不一定是我的原因啊,你自己不行也怪我?你别忘了,我那次说了,我曾经怀过赵强的娃儿。”
“那老子还不是有儿子?”吴明贵明的指吴兴华,但他明白吴兴华是别人的种,他其实说的是二香肚里的种,当然柳萍不会明白。
“那行,到时怀不上,咱们都去医院检查。”
“那好。”吴明贵也不示弱。
“不说了,我要去睡了。”柳萍也懒得跟他争了,现在她更后悔跟这老家伙了,要是赵强以后真发了财,自己可要傻眼了。
吴明贵抹了抹嘴,也慢慢开始脱衣服了。
柳萍钻进被子里,扔下一句话:“把牙涮了再进来,一股酒味臭死人!”
“臭婆娘!”吴明贵低咕了一句,走进卫生间里。你最好能怀上老子的种,不然老子就找别人了。现在他还不能放弃柳萍,毕竟那个郑小小能不能搞到手还是未知数,明天去酒楼再去摸摸底。就凭小小那群,他就知道不是个正经货。他再一次眼红刘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