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静一觉醒来,发现真性不在房间,就想寻她,在三楼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便上了四楼。

    她走到最里面的一间,见门关了一半,望进去,真性和汪海洋坐在桌边正擦试着法器,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她走了进去,“真性,你怎么来这里了?”

    真性回头,微微一笑:“我见你睡着了,我一个人无聊,就想着那些法器许久没有用了,应该打扫一下,于是就上来了。”“你这个人就是闲不住,我来帮你们吧。”

    汪海洋见状,说道:“本来这是我的份内之事,既然两位师太帮忙,那我就偷个懒,出去抽只烟,不妨碍你们了。”说完,便走了出去。那真静走到门口,见他下了楼,便把门给关上了。“哎呀,真性,你怎么和他单独呆在一起呢?”真性心里明白,却装糊涂,“怎么了?”“唉,你忘了,他和如法的事情?”“哦,你多虑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

    “我当然知道了,但既然他是男人身,我认为我们还是要和他保持距离为好。唉,自从我知道他们的事后,我的心一直不安,他们做出如此之事,我却知情不报,这岂不是助封为虐?现在我身为僧执,更是令我为难。”真性面带比色。自从汪海洋回庙之后,她都不敢正眼看他,每次遇到,她都是低着头,匆匆而过。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此事的确不宜张扬。现在寺规严了,我想他们也知道轻重,不会再乱来了。”真性的心里更为不安,要是让真静发现自己和男人的事儿,那简直是无地自容。

    “当日你不是说,他很快就要离开了,但现在看来,他好象没有这个意思啊。我就觉得,他留在庙中一日,便多了一日的隐患。”

    真性拉过真静的手,“你别担心了,我倒想起了一件事情,可能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离开。”“哦,什么事?”

    “昨天在后院我无意中听到如灵和如法在谈还俗的事儿,她们已经给住持说了,但是住持没有答应,我也听她们提到汪保安。我就在想,他没有离开或许与这个有关吧?”真性说到这里,才想着,刚才急于与汪海洋亲热,忘了问这事情,他应该知道。

    真静睁大了眼睛,“难道如灵和如法为了私情打算还俗?”

    “当时我听到了,也有些惊讶,但静下来一想,她们这样做,对庙里而言倒是一件好事。”“真没想到,她们为了一个男人,白念了这几年的经。当年净了师太说过,男人是洪水猛兽,碰不得。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她们竟然为了男人,不但破了戒,还要放弃修佛之心。男人真的很可怕。”真性暗想,你没有尝到过爱情,要是让你体验到了,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嗯到这,她心里一动,问道:“真静,要是一个男人喜欢上了你,你会不会动情?”

    真静吃了一惊,“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们四大皆空,你怎么说出这种妄语?”

    真性叹道:“你方才提起了净了师太,你忘了她的修行尚在你我之上,结果还是身在佛门,心在红尘?有时,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一样,从小在庙里长大,难道这就注定我们一辈子要与青灯古佛为伴,终了一生?”

    “真性,你别吓我了,我们命中注定要侍奉佛祖一辈子,你千万别心生异念,步净了师太的后尘。”

    真性惨然一笑,“我开玩笑罢了,你放心,既然我知道了汪保安的事情,我也会多加留意的。”

    真静松了一口气,“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对我说说无妨,让其它人听到这种大不敬的话就不妥当了。不过,话说回来,a保安其它方面还是不错的,于我于庙都是有恩的。只可惜,他终就是个男人。”

    “你说得也是,我们快点把法器擦完,就回房吧!”真性说着,走到窗口,看见汪海洋蹲在一棵树下抽烟,心里想着,要是如灵和如法还了俗,他随她们离开了,那我怎么办呢?

    那岂不是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起刚才被男人撩拨,那愉悦的滋味纵然是念经千遍也挡不住那种诱惑。真性幽幽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看着真静,对这个情同姐妹的她产生出复杂的心情,古井无波的她,倒底是幸或是不幸?尝到了爱情滋味的自己,又是幸或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