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成龙所在的‘惟美’装修公司位于沙龙路中端一幢五层高的建筑内,一楼是卖家俱的一个大厅,二楼就是装修公司,三至五楼是闲置的仓库。
按照计划,汪海洋偷了保险箱,然后走过半条街,在龙宝路的第二个十字路口那里,有一辆黑色的轿车接应他。
张婷解释说,她不想让接他的人知道保险箱的来处,所以只有委屈他辛苦一点走一段路。
这个女人做事可真够细心的,也罢,小心驶得万年船,多一个人知道多一分风险。
此时已经快十点了,汪海洋也没有打的,一个人拐进了冷冷清清的沙龙路。
人生真是无常,自己居然去为一个女人做贼,看来自己对张婷是鬼迷心窍了。
一男一女相拥着迎面走了过来,汪海洋低着头擦肩而过,他听到那个男人说:“我们去找间宾馆。”那个女人啐了一句:“找死啊!这么大声。”
汪海洋笑了笑,加快了步伐。
很快,他来到了那幢楼下。
四处静悄悄的,街边的路灯刚好坏了,把他隐没在黑暗中。
一楼的旁边是宽敞的楼梯间,汪海洋走进去,从兜里掏出一双质地很软的手套戴上,然后轻轻的上了梯子。
毕竟没有做过这个勾当,他心里还是有些虚,这就好比他潜入到敌方阵地中,四周充满了危险。
他上了台阶,站在了卷帘门前,然后掏出一支小手电,往墙上照去。他看到了入户的白色电话线,便用弹簧刀把它割断了。那墙上还有入户的电线,有好几根,但汪海洋也搞不清楚谁是主线,所以不敢擅自切断,他只能进到里面,关上所有的电闸即可。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开门,因为开启卷帘门的声音很大,不仅有可能被过路人听见,而且容易惊动屋内的声控报警器。虽然电话线已经切断了,不能通知接收人员,但报警器还是会响的。
汪海洋蹲下身子,掏出张婷给他的钥匙,塞入了锁孔,扭动了两圈之后,一声脆响,两边的弹簧松了。
汪海洋双手托住门底,轻轻的往上抬,一点一点,他只需要抬高一尺,自己可以爬进去就行了。
他的动作相当的缓慢,同时也紧张的不得了。他把力量控制的很匀称,卷帘门很顺滑的往上移动,只发出了轻微的声音。本来几秒钟完成的事情,他足足花了五分钟。
终于他觉得自己可以爬进去了,便托住门底,仰躺在地上,双脚先滑了进去,然后整个身子溜进去,再慢慢松手,保证卷帘门不会下坠发出声音。同时这样的高度也不会被门对面的摄像头看到自己。
他松了一口气,躲进摄像头的死角,然后贴着墙走到它下面,用一块黑布盖在了镜头上,然后用手电找到门后面墙上的总闸,把所有没有关闭的电闸全部拉下。
按照相片来看,屋内只有四个摄像头,一个在门口,另两个在大厅,还有一个就在余成龙的办公室里。
大厅的两个不用管,自己不用进去。
借着微弱的手电光,他轻轻的走到了余成龙的办公室门口,用另一把钥匙打开了门。
他知道那个摄像头正对着门口,于是他佝着身子,背对着门倒退着走了进去。
进入监控死角之后,他便同样用黑布遮住了镜头。
一切都很顺利,毕竟这只是一间普通的装修公司,防盗系统也只是摆设而已,只能对付一些笨贼。
他的手电照到了办公桌后面靠墙的保险箱,张婷的秘密就藏在里面。他想知道是什么,但是他没法打开,除非搬到安全的地方,用焊机把它切割开,但他也没有那个时间和条件。按照计划.来接应他的人已经在路口等他了。
关于这个箱子如何处置,张婷并没有说,只是告诉他,随同接应的人一起坐车,由接应的人处置它。
汪
海洋休息了几分钟,便试着去搬保险箱,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重,估计也有八九十斤,但自己要扛着它走上一段路,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于是他把小手电咬在嘴里,横抱着半尺高的保险箱轻轻的出了办公室,到了大门口,他把箱子放在地上,推了出去,然后自己也滑了出去。
他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
任务完成的不错,他得意的笑了,把保险箱扛在肩上便下了台阶。
他走上了人行道,往街的另一头奔去。
就在他走出二百多米的时候,突然后面传来了叫声:“站住!你干什么的!”
汪海洋吃了一惊,侧过身子,看见大约二十几米远的地方,自己刚才经过的一个巷口站了三个人,一道手电的光照了过来,同时三人急急的走了过来。
一个念头从汪海洋脑中闪过,糟了,遇上巡逻的联防队员了。
他赶紧转过身子,撒开脚就跑。
“站住,不要跑,抓小偷!”后面的人见情形不对,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