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跟方禾说了很多。
方和脑袋低垂，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在M沉默许久之后，方禾抬起头道，“你先带我去见穆九霄。”
“不用去见他。”M站起身来，打开另一个地方的摄像头，“你看看。”
方禾看过去，果然，画面跟她预想的一样。
穆九霄被穆胤的人带走了。
他被带到了一个昏暗的房间，里面的光是绿色的，阴暗得让人害怕。
穆九霄被扣住了手，背在身后。
手下将他压在椅子上坐着。
他没有反抗，坐了下去。
穆九霄的脸直面镜头，但是他不知道摄像头的存在，也不知道方禾在看他。
方禾捂住了嘴巴。
M道，“这是穆胤的训练室，有些人想刺杀他，都被抓来关在里面，受尽折磨。”
方禾的呼吸一滞。
也就是说，穆九霄即将面临折磨。
M道，“你还是别看了，你会受不了。”
方禾攥紧拳头，“没事。”
听不到声音，她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穆九霄在说什么。
但是，气氛很紧张。
穆胤是个阴毒的人，杀过人的男人，心是最狠的。
即使面前这个人，是他的儿子。
穆胤来房间里看了一眼。
说了两句话，随后就走了。
门关上。
接下来，长达两个多小时的折磨，让方禾差点猝死。
她一开始只看了几分钟，就捂着眼睛坐在地上不敢再看。
后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结束的时候，M才告诉她有两个小时。
M去拉方禾的手，才知道她浑身冰凉，颤抖得厉害。
他没有作声。
现在方禾需要冷静，不然很容易出事。
过去很久，方禾才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红肿不堪。
她停下颤抖的身子，撑着地面站起来，说道，“穆九霄现在怎么样了？”
“房间关了，大概是，直接丢在了小区里。”
方禾背对他，“你想办法把他弄去医院，给我保证他的平安。”
“嗯。”
即使方禾不吩咐，他也会这么去做。
M，“其实，穆九霄知道这一遭来，肯定会被穆胤算计的。”
方禾心里一梗，连忙制止道，“你别说了！”
剩下的话，她知道M会说什么。
穆九霄明知道自己会被算计，会丢掉半条命。
但还是来了。
是因为，他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要是以前，他要扳倒mercy和穆胤，不过是扣下一条狗那么简单。
但是现在，他要考虑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软肋有时候不是护盾，是推他入深渊的绊脚石。
方禾紧咬牙关，朝外走去。
在M的庇护下，方禾出了小区。
穆胤没有打算让穆九霄死，所以丢在外面不管，是知道有人来救他。
M不费吹灰之力，就将穆九霄送去了当地最好的医院。
方禾不放心，跟了上去。
但是穆九霄的手术，不是方禾去做的。
M现在是唯一最清醒的人，他知道方禾爱之深，要是看到穆九霄这幅模样，情绪失控，肯定会失误。
他站在外面，一时间分不清自己的内心。
明明一开始，计划里是让穆九霄跟穆胤都不得善终。
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好像成了穆九霄那边的人。
方禾怕他死。
他也怕。
穆九霄要是有意外，方禾也不会活下去的。
他们俩现在息息相关。
M来到无人的地方，跟mercy通话。
M很心疼，“小姐哭了两个小时。”
mercy直白道，“恋爱脑。”
M，“你要是看见了，就不会这么说了，穆胤是真的狠，对穆九霄下手都是死手。”
“所以穆九霄把事情办砸了？”
“不是砸了，是穆九霄去的时候，就没有打算杀死穆胤，我总觉得他有别的目的，但是我想不通是什么。”
“伤成这样，能有什么目的，你太神化穆九霄了。”
“穆九霄不神，但是不蠢。”
“他做事有规则，不冲突，这一次被打，或许是为了某件事做铺垫。”mercy笑了，“他不神，但是真够豁得出去的，也不怕自己被打死了，这样一来，我更不放心让方禾跟着他。”
mercy，“你去给我办件事，办得漂亮点，别心软。”
M沉默了一会，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