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房间，安静地躺下，脑子里一直回旋着这两个字。
她是他的棋子吗？
穆九霄密谋的这个计划里，她占了多重的百分比？
结束之后，她是不是也跟奚栀和奚峥一样，毫无利用价值？
方禾睁着眼睛发呆，过去一会，穆九霄从门外进来，关上门。
她第一次感觉到寒冷。
穆九霄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不再让她安心，而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毒药。
穆九霄压下来了。
他在方禾的嘴角亲了亲，随后出门离开。
几个小时后，客厅里的电话响起。
家里空无一人，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方禾赤脚下来，接起电话。
“喂？”
“方禾，是我。”
方禾瞳仁一缩。
时盛说，“你的孩子在我手里，十八个小时之后，你独自一人来找我。”
他给了方禾一个地址。
方禾记下来。
她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看着某处。
穆九霄独自一人回来了。
他身上全是外面的湿气，见方禾坐在那，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方禾怔怔道，“穆安找到了吗？”
“没有。”
穆九霄满脸疲倦坐下来。
方禾看着他，问道，“穆九霄，你喜欢安安吗？”
穆九霄不解，“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方禾摇摇头，咽了口唾沫，滋润干涩的喉咙，“时盛给我打电话了，清河路38号，安安就在那里。”
穆九霄聚精会神，“确定是时盛么？”
“嗯。”
她早早就猜到，时盛越狱之后，就会来找她的，
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方禾道，“你这么厉害，你肯定能让安安平安回来的，对吧?”
穆九霄起身道，“嗯，我一定会，我先去看看，有什么消息，我会让陆白第一时间告诉你。”
方禾道好。
他走远了，方禾还在说一路平安。
穆九霄出去之后，始终觉得心里不对劲。
他吩咐陆白在这里守着，有什么事的话，他到时候亲自给方禾说。
客厅里，方禾起身要去洗澡，就看见穆温七站在楼梯口。
她的表情僵硬了一瞬，然后艰难喊了一声姐。
穆温七道，“都这个时候了，别装了。”
方禾皱起眉。
穆温七走近，方禾才看到她的眼底没有一丝感情。
漂亮的玫瑰，合拢就格外好看。
一旦散开，露出里面的花蕊，就是一片面目狰狞。
穆温七直白道，“昨晚上我跟穆九霄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方禾暂且不露声色，“你在说什么？”
“你不用跟我装，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根本就超出了我跟穆九霄的计划之外。”穆温七道，“我回国不是来看你们谈恋爱的，也不是来陪你们喝酒打诨，因为你，穆九霄已经破例太多次了，已经危及到我们的计划，所以，现在我要跟你谈判。”
方禾挺直腰背，淡淡道，“你说你的要求。”
穆温七笑了下，“还真是听到了，那你也知道，你其实就是穆九霄的一颗棋子了？”
方禾道，“棋子是傀儡，但我不是。”
“那随你怎么解释吧，我的条件就是，这次穆安回来之后，你就带着他离开，走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只要你在一天，穆九霄就永远有把柄在别人手里，我们就永远没有进展。”
方禾，“我不会成为穆九霄的累赘。”
“不会？你扪心自问，自从有了你，穆九霄动用过多少财力和人力？这些损失都是计划之外的！以及跟mercy的反目成仇，都是我们从未想过的，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方禾大声告诉她，“穆九霄先是我的丈夫，再是我孩子的父亲，最后才是你的弟弟，姐，你要搞清楚身份层次。”
穆温七不屑道，“你不到黄河不死心，你迟早有一天要害死穆九霄！”
方禾，“穆九霄有自己的判断力，他知道该怎么做，如果真的要我离开，我也要他亲口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