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你过来。”康施负一把揽过那个被吓呆的人,在她的耳边密语。
石乐志在馄饨店的后院研究了一个多月,也没看懂这个密卷,他细心的将密卷放在自己的储物囊里,提着一只花斑鹦鹉,照例前往戏院听曲儿。
台上的青衣抛着水袖,目带着害羞,暗暗的偷窥着石乐志,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台上的人唱着旧时的曲子,台下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当石乐志抬脚准备离去的时候,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过来,说赤怜姑娘有请。
请我做什么?石乐志心里有些疑惑,但他还是跟着小厮来到了台后。
赤怜姑娘将一小块灵石递给了小厮,小厮出了门,赤怜转眼间就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
“姑娘快快请起。”石乐志连忙将她扶起,“这可跪不得,跪我可不行,会折寿的。”
“呜呜呜……”美人儿哭的梨花带雨,她一把抱着石乐志的腿,死活不松开,“求公子救救我!”
“你先起来再说。”石乐志急出了汗,一个姑娘如此这般,让旁人看见了,指不定背后说什么闲话,折损姑娘的清誉。
赤怜姑娘犹不肯起来,她低声的说着,“公子,能为我赎身吗?”
赎身?石乐志有些震惊,他僵硬的站在原地,“是姑娘有了心上人想要离开吗?”
对于自己有可能莫名其妙当上绿头龟的指数,眼下看来,还是挺高的。哎,长的帅就是没办法,连灵石估计也要自己出。
好不容易喜欢听赤怜姑娘唱唱曲,结果戴上了属于正义的绿帽子。
“不是,赤怜心里没有旁人。”一身戏服跪在地上难免太过沉重,赤怜有些支撑不住,依靠在石乐志的腿边,她抬头仰望着这个宛如芝兰玉树的少年,内心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赤怜心里只有你。”
“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石乐志听到这句喜欢我之后,勾唇笑了笑,“如果姑娘这么说,那我现在就去为姑娘赎身罢。”
啊,这种甜蜜的负担,让石乐志心里有些难以割舍自己的小钱钱,但是没办法,美人都这么主动了,自己还像个吝啬鬼的话,就有点说不出去了。
对,钱钱可以再挣,面子不能丢!
石乐志扶起赤怜,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戏曲班头所在的房间。
那位苍老着面容的班头打量了两人一眼,对红着脸的赤怜姑娘格外多看了几眼,眼下他对两人的情况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
“赤怜啊,你来到灵气大陆就是我带着你,”班头叹了一口气,“我从来就是把你当女儿一样。”
赤怜微微福了福身,“赤怜明白。”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班头转过身去,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气说着,“这位公子可是来为赤怜赎身的?”
“是的。”
“赤怜虽然年幼,可是也算是我们戏曲班子里的一块活招牌,这样吧,你给五百块低阶灵石。我就把赎身契给你。”
石乐志递给班头一个袋子,班头打开袋子看了看,又掂了掂。在一个带锁的柜子里拿出一张卖身契递给了石乐志。
班头递卖身契的时候,眼神如同鹰钩一样,一直威胁的看着赤怜。
赤怜害怕的低下了头,身形微微颤抖,面如寒霜,唇角打颤,“我……我们先走了。”
“好的好的,”班头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他宽厚的手掌抓着装灵石的袋子,“女儿有空记得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勒!”
在管理户籍的位置注销了自己的卖身契之后,赤怜成了一个自由人。但是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引起了石乐志的注意。
晚上一起在后院用餐,石乐志看着心不在焉的赤怜问道,“饭菜是否不合胃口?”
赤怜连忙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青菜,摇着头说着,“没有。”
吃饭的时候,石乐志淡定的吃着红烧牛肉,眼睛却有意无意的看着在饭桌旁边的女子。
她的手腕处有一块块的青紫淤血,虽然白天看不明显,但是晚上手腕敷着的粉蹭掉了,密密麻麻的小块淤血看的有些心揪痛。
移开目光,石乐志夹了一块肉放在赤怜的碗里,“不是说喜欢我吗?”
赤怜并没有阻止石乐志夹在她碗里的菜,石乐志又夹了一片青菜放在她的碗里,说道:“怎么连看我一眼都不太情愿的样子?”
“没…没有,只是突然和公子这么近距离相处,有些紧张。”赤怜低下了头,面色没有红晕,神情有些惊慌。
饭后石乐志出了一趟门,将买来的衣服提给赤怜姑娘的时候,发现她在房间里低低的,压抑的痛哭。
石乐志索性直接推门而入,赤怜一回头,眼眶红红的,就像一只被人欺负狠了的小兔子。
“怎么哭了?”石乐志看着赤怜那副模样有些心疼,连忙将东西放下,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为什么要回来?”赤怜姑娘咬着牙,断断续续的啜泣着。你回来了会死的啊?晚上班主会和其他人过来追杀你的。
“我出去给你买了几件新衣服,买完就回来了。”石乐志也没怎么和女孩子相处过,他有些紧张。
毕竟第一次有女孩子说喜欢他,虽然他不知道是否喜欢这个女孩,也不能让别人因为他而这么苦恼吧。
就像三岁的毛头小子,石乐志急的手足无措。“你别哭了,先试试这几件新衣服吧。”
女孩子都喜欢新衣服,赤怜姑娘说不定穿上新衣服就不会哭了。
“我……”赤怜泪眼朦胧的望着面前的少年,他满眼的关切,神色之间又带着焦灼,他的关切都是因为她在哭泣。
内心波涛汹涌,该不该告诉他快点逃跑,赤怜心中天人交战。
一方面是因为戏曲班主的灵力深厚,她屈服于他的强大。
一方面又觉得石乐志无辜,他只是班主想要拔毛的一只燕雀。
第一次出使这种任务的赤怜害怕极了,她知道她的师姐师兄以前都是这样子过来的。
到了她这里,却有些退缩了。
面前的这位少年只是颇有资产,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却想去害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