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马车帘被人掀开,灼夫人握着子书浮梦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担忧“去了国都,一切小心!”

    灼夫人虽然知道子书浮梦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但她丧失女儿不久,子书浮梦年纪和她女儿差不多,多多少少还是带着几分怜惜。她虽不知道此次去国都子书浮梦要做什么,但心里清楚必定凶险万分。

    子书浮梦轻轻的拍了下灼夫人的手背,笑意浅浅“母亲请放心,女儿都知道!”

    马车车帘缓缓放下,遮住子书浮梦那张倾国倾城的脸颊,也让很多百姓在窥视其面容之后恋恋不忘,更是不日就传出太守家女儿乃是真国色。

    子书浮梦,不,从今日开始,她就是灼浮梦了。

    马车摇摇晃晃,子书浮梦双手放在膝盖上,哪怕此时只有若凌一人伺候在旁,但子书浮梦依旧姿态礼仪丝毫挑不出错处来。曾经那个咋咋呼呼的女子,终究不再了。

    到达京城的时候,子书浮梦被安排在一处院落里,灼瘾去做事了。子书浮梦也不着急,每日里就是悠闲的呆在院落里,白日里练琴练舞,夜晚习武练毒,日子看似悠闲却十分忙碌。

    这日,灼瘾带着几分醉意回到院落。

    “父亲,可是公事忙碌?万万不能伤了身体,酒少饮为好1”子书浮梦端着醒酒汤走入书房,就看到灼瘾有些疲累的撑着自己的额头,书房里带着几分酒意。

    灼瘾看到子书浮梦,目光闪过几分复杂,这个看似事事恭敬的女儿,谁又能想到是主子吩咐要好生照顾以她为主的人呢。更何况,灼瘾从来不知道,主子会对一个女子这样上心。但若是主子真的对这个女子上心,那么又为何要那样安排呢。

    罢了,灼瘾想着,主子的心思一直都是高深莫测,他身为属下只要听从命令就是,哪里可以去揣测主子的意图呢。他只要做好浮梦的父亲就好,仅此而已。

    “你费心了,明日丁阳侯寿辰,你要陪着为父一起去!”说完,灼瘾踌躇几分,目光带着几分试探“明日,怕是皇上也会去侯府,你可考虑明白了?”

    子书浮梦白皙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下,目光里都是深渊,些许几分笑着行礼“父亲不必忧心,女儿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必定不会半途而废,倒是今后要仰仗父亲了!”

    灼瘾叹了口气,若是子书浮梦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是万万不赞同子书浮梦这样做的。但看子书浮梦的样子,他也清楚,自己没有立场去制止什么。---

    “女儿,你可知道主子的身份?”灼瘾试探问道。

    子书浮梦看着灼瘾,心里生出几分奇怪的思绪来。想到那个救自己于水火的男人,子书浮梦苦涩一笑“不知,但空大哥乃是我的恩人,但愿不会相见!”

    怕是,你们就要相见了,灼瘾心里忍不住的想到。

    “小姐,您的发质可真好,奴婢还没有见过像您一样美丽的女子呢?”婢女拿着桃木梳缓慢的给子书浮梦梳理长发,语气里都是惊艳和艳羡。

    子书浮梦看着铜镜中那张陌生的脸颊,缓慢的勾勒着自己的轮廓,看着镜子里的女子缓慢一笑就惹人怜惜,当真是有着祸水的本质。如今,人人都觉得她倾国倾城,但是子书浮梦却知道,曾经她的妹妹,小小年纪更是风华绝代,若是长大,怕是比起自己这张假脸更加的美丽,可惜,自己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了。

    子书浮梦也尝试着寻找子书陌决,她知道子书陌决一定活着,可是一个孩子没有家人的庇护,子书浮梦甚至不敢去想象子书陌决会过着什么样苦难的日子,夜夜噩梦,她都梦到子书陌决流落街头。

    可惜,世间似乎没有子书陌决这个人了。子书浮梦该是感激的,因为这就说明子书陌决是安全的,只是,对于这个唯一的亲人,她终究是放心不下的。

    若凌掀开珠帘走了进来,就看到坐在梳妆台前神色带着几分恍惚的子书浮梦。轻轻对着婢女开口“你下去吧!”在婢女低头退下后,若凌将精致的衣服放置在床上。

    子书浮梦在珠帘响起的时候目光就已经恢复到清明,她缓慢起身来到床前,看着那上面摊放的衣裙,美丽到极致,触手细腻。

    由着若凌为自己穿上衣裙,子书浮梦目光里的幽深褪去,变的纯净干净,抿唇羞涩一笑当真是勾人心痒难耐,就是若凌都被子书浮梦看的一阵恍惚。

    “走吧!”子书浮梦将手轻轻的搭在若凌的手上,脚步轻缓,朝着她的深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