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清晨的原因,厉璟琛的声音沙沙的,很是性感,一点,一滴地侵蚀着人的神经。
他沉沉地凝视着苏晚,裂出执狂痴迷的深情。
爱她,无论白天,或者黑夜。
忽然间,厉璟琛狭长的眸子落在她光溜溜的脚丫子,眸底病态的情愫,晦涩难辨。
他声音愈发嘶哑:“晚晚,地板凉”
“回去把鞋穿上。”
苏晚循着厉璟琛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脚丫上。
对方的目光无尽幽然,让人毛骨悚然,脚趾头似乎感觉有些发凉,在可怜兮兮地蜷缩着。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好。”
厉璟琛的左手紧紧攥住,修长的指节泛着白,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他望着苏晚半晌,这才艰难地移开视线:“晚晚,乖乖地听我的话。”
“早餐很快就会好了。”
说罢,他恋恋不舍地转过身,半垂着脸,在搅动着小米粥。
日照倾城,苍白的光线几乎隐没了他的身影,唯独残留着执拗的眉眼和布着胡渣的下巴。
像他这样阴鸷霸道的男人,一出生来,就拥有不凡的身份和地位,本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如果不是太爱了,怎么会心甘情愿付出一切。就好像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他也在所不惜。
苏晚一不小心就落泪了,也许厉璟琛是个满身阴暗的病患,他有可怕的病症,他时而会发疯,偶尔会发疯,阴鸷可怕。
可他给她的爱,向来都是全心全意,不留余地啊。真好啊,她的厉先生是真的好,好到她的心都快碎了,想哭。
她也承认,她已经被感染了,或者,已经也疯了。
好想好想和他的厉先生,扯证结婚,过上甜甜蜜蜜的生活。
……
厉璟琛沉沉的手臂,牢牢地箍住苏晚,强迫她贴在自己硬邦邦的胸膛前。
心脏的每一帧跳动,都是为了眼前的女子,震感如雷。
他薄唇诡谲地勾起,染上了病态偏执的殷红,浅浅地印在苏晚的额头上:“晚晚,早安吻。”
苏晚轻轻一笑,唇也印在厉璟琛完美的侧脸上:“厉璟琛,回早安吻。”
厉璟琛死死地抿住薄唇,竭力装出一副平静无澜的模样。
可眼底闪烁的星辰,早就出卖了他。喜欢与欢喜,眼里是藏不住的。
他竟然高兴得有些手脚无措,慌乱地将苏晚摁在座位上:“晚晚,吃早餐。”
某个爱得如疯如魔的男人,天还没亮,笨拙地百度菜谱,尝试着一遍又一遍。
或许做得很不好,但满满的全是爱。
傻子。
苏晚在心里默默地念道,心尖被一个恶魔掐住,又酸又涨。
她垂下头,遮掩着眸子复杂的情愫。
厉璟琛坐在苏晚的对面,背脊骨挺直,宽厚带劲的肩膀在微微痉挛着。
他视线一动不动地锁定着苏晚,眸底氤氲的偏执飓风,让人心惊。
滴答。
滴答。
滴答。
苏晚的泪水如同冰钻似的滑落,她自认她是一个骄傲的人,不肯轻易落泪。
可知道自己是真正的苏晚后,就很是心疼她的厉先生。
只要想到他多为她做一件事,就难过得不行。
厉璟琛眉骨狠狠一跳,硬邦邦的胸膛在颤抖着,近乎阴鸷道:“晚晚,怎么了。”
半晌,他垂下眼帘,浓密纤直的眼睫毛形成了一片深邃的扇形。
他痴痴呢喃:“晚晚,是不是我哪里又做错了。”
“是不是我对你哪里不够好?”
苏晚抬起头,眼眶泛滥着盈盈泽泽的水光。
多么妙不可言,眼睛一眨,泪水如同轻纱般滑落,多么适合珍藏起来。
她含着泪莞尔一笑:“厉璟琛,我们去扯结婚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