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们两个时辰就到,现在都天黑了,怎么还不见人影?”管事堂主问一老者,面色很是难看。
“这,他们会不会也出了什么事?”那老者此时也是额头冒汗。
“要天黑了,那东西会不会来偷袭?”有人轻声问。
“地武者在外,历练人员在中间,今晚大家都不要睡觉。等天亮那些人还不来,我们就一起下山。”管事堂主说。
这一夜,卓全并没有来偷袭他们,卓全在忙着搬尸体。
因为他知道,不管是杀了这些人,还是让这些人跑下山去,云残宗的隐者都会来了。
不管自己是留下来对付隐者,还是离开万兽山,这些没有贮物袋和空间戒指的尸体,都不能让人找到,不然一切就要败露了。
卓全平时在这片山区到处钻,就是为了找野兽洞或一些隐秘的山洞。他现在把尸体全塞放进野兽洞或山洞中,然后把洞口堵死。
昨晚到今天,他杀了太多的人,尸体没法完全处理。于是他就先把地武者尸体处理掉,然后再处理那些真武体者的尸体,能处理多少就是多少。
忙了一个晚上,他终于把地武者尸体全处理了,而那些真武体者的尸体,他只处理了一百来具。
他在处理尸体时,也故意弄出些响动,想把云残宗的人逗到这片树林来。
可是那些人象没听到动静一样,呆在一起,睁着眼,也不睡觉,就这么过了一夜。
“算了,尸体不搬了。现在已天亮,那些人应该开始会行动起来,肯定会从昨天那五个人跑的方向走。那我就先去那片树林等他们,想办法能杀多少就杀多少吧。”
卓全钻进树林,转了一个大弯,向那天杀云残宗五个报信人的那片树林赶去。
“唉,看来那些人是出事了,传音玉叫了无数次,都没有回音。”一个老者对管事堂主说,满脸严肃,隐隐看得出眼神中带着恐慌。
“四十个地武者啊,一只傒囊不可能杀得了这么多高手,看来这只傒囊真的是掌握了控制野兽的玄技。”人堆中一个人说。
“现在同宗内又联系不上,对付守护者可是四十个地武者啊!一个音信都没有。看来昨晚我们这里安全,那东西是去对付我们那四十个地武者了。
唉,多好的机会我们没有走,现在看来,我们走或不走,在这里都是凶多吉少了啊。”又一老者有点伤感地说。
“但昨天晚上我们也看到那树林中有东西在走动呀,象是在拖尸体。是不是在吃尸体?太恐怖了。”又一人说,那说话的语气,象在向大家讲述一部恐慌大片,让人感觉森森的阴风从四面吹来,好多人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它都会控制野兽了,又知道我们不敢去树林对付它,那它随便叫来一两只食肉的野兽,在对面树林中吃尸体,我们就不敢动了。”另一人补充一句说,让这里的气氛更加压抑起来。
“它欺负我们在夜里眼睛看不见东西,现在白天了,要不我们一起冲过去,同那东西拼了!”有人绝望地咬着牙说。
“唉,还是走吧,坐在这里等,我们还好点,可那些年轻人有些人受不了了。”管事堂主轻声对身边的老者说,一付很无奈的表情。
“看来那些人是真出事了。没办法,我们只有自保了。这大白天的,我们还有这么多人,加快速度的话,应该天黑前能下山。不能犹豫了,下山,请下命令吧。”老者点着头轻声说。
“大家安静吧。现在我决定,所有人马上下山。组成队形,不要散开,地武者在外层,速度放快点,争取在天黑前下山去万兽城。出发!”管事堂主发出命令。
一百多人,就这么垂头丧气向万兽城方向走去。
“注意,前面是一片树林,大家迅速点,过了这片树林,就有登山路了,我们就安全了。”走了半天,终于到了最后一处茂密的树林了,管事堂主叮嘱大家。
“不好,傒囊!”突然有人大叫。
这时,当众从钻进一堆柴草丛中时,在人群中,突然出现一个小孩,小小的两只手不停地飞舞,接着就传来“碰碰”声。管事堂主看到一具具人体飞起又落下。
“在中间,地武者快向中间去,傒囊在中间!”他大声喊着。
可是,柴草又粗又密,落叶铺盖的地面,很是滑溜,人在中间走动一点也不方便,行走速度
很慢,人与人就是看着面对面,都很难把手拉到一起。
但是,等他带二十几个地武者赶到中间位置时,傒囊不见了,地上躺下十几具历练者的尸体。
“快,劈树前进!”他果断下出命令。
可是,现在还有几人有心思去劈树?一个个做出眼观六路的架式,惊恐万状。
“看,傒囊,在那里!”有人叫道。很快,大家看到一棵树边出现两具无头尸体。
“是四长老和三护法。”有人叫。又两个地武者没了。
“啊!在那里!”又有人尖叫。又是一棵树边,两具无头尸体出现。
“快!所有人向我这里集中!”管事堂主心胆俱裂地叫道。
可是,这是树林,柴草又密,集中起来哪那么容易?反而让很多人落单了。
好不容易,人员象是集中了,但清点一下人数是,地武者还有二十三人,历练者还有四十人。又是损失一半多。
“怎么办?”一老者问管事堂主。
“穿过多远才会到登山路?”管事堂主问。
“直线距离,应该还有十里。”
“十里?”如果是平时,对于他们这些武者,这十里根本不算回事。可是现在,却是生死路啊!每多一米的距离,他们就离死路近一米。
“两个地武者断后,左右各五个地武者守护,余下的地武者都到前面。在前面的地武者分两队,一队警戒,一队砍树。历练者在中间,直线推进!”管事堂主又下命令。
剩下的人现在虽然个个吓破了胆,但都明白现在不能慌乱,要平静。所以命令一下,大家就马上行动起来,不一会前进队形排好。
“轰轰”前面砍树的开始砍树。这些树虽然粗大,但对于地武者,要砍断那太轻松了。
“啊!傒囊在后面!”关注八方的管事堂主,看到一个小孩出现在队伍后面,而后面的两个地武者都不见了。
“啊!”小孩开始对中间的历练者进攻。这一下,那些历练者再也不顾一切,前不能进,后不能退,索性向两边往树林跑去。
“回来啊!”管事堂主大叫。
“嘻嘻。”幼稚的笑声很是恐怖,现在所有人听到这笑声,仿佛就象半夜听到鬼叫一样,头皮发麻。
地武者们被那些乱冲的历练者搞得束手束脚,很快被钻入柴草中的小孩偷袭得手,又是四个地武者命归西。
“傒囊在这里,别砍树了,包围这里杀了他!”一老者大叫。
所有地武者听到叫声,都飞快的跑来。这一来,很多地武者就落单了。
而那些历练者,一个个只顾躲,根本没有哪个想要去抵抗。而卓全的速度又很快,身子又小,一下钻进柴草中,一下纵跳到树上,不一会,又杀了五个地武者。
而那些历练者,他这下一个也没有杀。但是,有些历练者开始大哭起来,钻进柴草丛中,一步也迈不动了。
“冲啊!快向前冲!不要转弯直线冲啊!!”管事堂主歇斯底里地大叫,终于乱了方寸了。
人群一听堂主这话,一下就乱了,根本不管别人,就向前面的树林猛冲而去。
余下的地武者们连防守也不管了,也是向前急冲。
可是,这是柴草茂密,树高枝粗的原始山林啊!那能跑得动?有好些人都被山藤缠住了,一时脱不了身;有些人被陈年积压的树叶滑倒,扭了脚;有些人掉进了刺荆棘堆里,动荡不得……好多人急得不顾身份地大哭,根本就没有人想着去抵抗拼斗。
管事堂主和一老者始终走在一起没有分开。两人紧靠着,一人一边两柄剑不停飞舞,碰柴砍柴,遇树剁树,也不顾其他人了,向前面冲去。一条笔直的山路,硬是被他二人联手开了出来。
终于,两人冲出了树林来到登山路上。两人站住脚,互相看了一眼,又看向来时的树林。
此时树林异常的安静,连只鸟叫声也没有听到。两人知道,能活着的,就是眼下这两个人了。
“呜呜……”管事堂主突然丢下剑,跪在地上抽泣起来。而那老者虽然是站着,但也是老泪纵横。
好久,两人收住悲伤,向山下飞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