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宝点开一看,就见是名为“白泽号”的游轮,船身无故连发爆炸,轰鸣声伴随着纷乱的嘈杂声传来,游轮上顷刻乱成了一片。
视频只有短暂的十几秒,拍到的东西也实在有限,景宝连霍司擎的身影都没有看见。
“夏娃当时怎么也在场?”
“姑奶奶负债负得都去挖土了,哪还有大半夜跑到西洋吹海风的兴致?”夏娃直接怼了一句。
被她怼的那人忍不住心里逼逼,你但凡卖掉一个奢侈品包,都不至于负债成这样。
看见夏娃的那条消息,景宝抿了抿小嘴巴,立刻问:“那你这条视频是从哪儿来的?”
“这是在佣兵网站上看见的,那傻叉厉害着呢,每做完一次任务,都要拍个视频留念,再发到网站上去炫耀。”
“如果想要知道是谁雇佣的这个人,应该怎么做?”景宝沉思了一会儿,又问。
夏娃立马就来精神了:“害,这事我最拿手了,只不过……我最近想换一把新手枪。”后面还带了个眨眼萌的表情。
“好,我帮你设计新的。”景宝没多想的就答应了她。
一看到这话,正在吃泡面的黑桃j不淡定了,啪啪打字:“夏娃你这就过分了,小吾王都给你设计多少把新武器了?你那柜子装的下?”
夏娃:“作为一个紧跟潮流的优雅女人,就是要拥有一面墙壁高的置物柜,来放武器。”
黑桃j:“……”你妈的哪个女人跟你一样这么变态?
吵闹间,一直没有说话的领主出声了,“我的人已经抵达你说的那个位置,放心,找到沉船就立刻通知你。”
群里面顿时飘过满屏的省略号。
“妈的,我正准备派人过去。”
“我也……”
“小吾王的人情可不好拿到,我看咱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景宝被他们调侃多了早就习惯了,略过他们的吐槽,然后郑重地敲下两个字:“谢谢。”
领主很快回复:“qwq。”
原本一片唉声叹气的群里,在出现领主发来的这条颜文字后,顿时引发了一阵爆笑。
景宝也觉得有些不忍直视,默默地把聊天界面给点了叉。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小少爷,您现在睡了吗?”德叔的声音传来。
景宝把电脑关上,跳下凳子跑过去给德叔开门,“德伯伯,怎么啦?”
“是少夫人。”德叔叹了声气,满脸担忧,“医生刚来过给少夫人做了检查,她有些低烧,虽然不严重,但我很担心她的情绪……”
“我去看看妈咪!”景宝来不及等他说完,拔腿跑向了主卧那边。
医生早就离开了,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云安安一个人在。
景宝小小喘着气跑进房内,看见的就是云安安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几份文件在看。
壁灯散发出暖融的光落在她苍白的脸蛋上,仿佛镀了层冷淡的光泽,侧颜安静美好,却也让人心疼。
德叔见景宝进了房间里,便把房门给关上,叹着气转身下楼去了。
房间内。
云安安垂眸看着遗嘱右下角那笔锋遒劲的三个字,纤指在上面轻轻抚过。
这份遗嘱的签署日期,是在她与霍司擎正式重逢的那天。
原来早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替她想好了所有退路……却没有给自己留。
云安安用力地闭了闭眼眸,那他又知不知道,她想要的退路,从来都不是这些东西能够带来的。
她所想要的,一直都只有……
“妈咪?”带着些小心翼翼的奶音从床边传来,蓦然将云安安从冗长的思绪中拽了出来。
景宝趴在床沿,星辰似的大眼睛不安地瞅着云安安,里面写满了担心。
云安安睁开双眸,看着景宝这副模样,心底一软,然后弯腰抱起他到了床上。
“景宝该睡觉了,妈咪想想今天要给景宝讲什么故事好……”云安安抱着怀里的奶团子躺下去,勉强打起精神来,“就讲《小王子》好了。”
景宝紧紧依偎在云安安怀里,乖巧地点了点小脑袋。
他知道妈咪刚才又在想大魔王了。
要不然怎么会连他给很早就会背《小王子》这件事,都给忘了……
不多时,云安安就见景宝已经睡着了,携着抹红的眼尾缓缓变得柔和,低下头在他软嫩的小脸上亲了口。
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她不能在这里倒下。
翌日。
霍氏集团顶层会议室内,暗潮涌动。
“相信大家应该已经收到消息,那么我就直说了。”霍海站在台上,心中激荡地看着台下众人,面色不显地说:“这偌大的霍氏不可一日无人管理。”
“我身为总裁的大伯,于情于理,都有责任和义务替他挑起重担,也相信没有人比我更有这个资格。”
台下有人提出疑问,“霍总不在,那么霍老爷子呢?”
霍海顿时一脸沉痛:“老爷子突遭打击,一时竟没有撑住,现在还在医院的icu里。”
高层们面面相觑,低声议论起来。
“在老爷子身体康复的这段时间,我会暂时代为管理整个集团上下的事务,等老爷子好起来之后,压根由他老人家来定夺。如果各位有什么意见,可以当面对我提出。”
霍海的姿态放的很低,一派谦恭和气。
但在场的哪个不是千年的老狐狸了,霍海搁这儿玩的什么聊斋,他们能不清楚?
就是清楚,才没有人站出来反对。
因为霍氏集团不同于别的公司,总裁要处处受董事会的牵制,董事会还能投票罢免总裁。
而霍氏集团,霍司擎就是绝对的掌控者,不受任何牵制。
董事会的成员加起来的股份都不及他一人的多,也没处牵制他。
加上霍氏姓霍,理应由霍家人来继承接管,外人也插不了手。
见台下的高层们都无话可说,霍海脸上慢慢升起一个得意的笑,“好,既然没有人有意见,那么从今天开……”
“我有意见。”
倏然,一道柔软悦耳的女声强行打断了霍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