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里斯也因此暂停了目前的工作安心养病,以免再造成其他无可挽回的重大错误。
但经过精密的检查后,结果显示切里斯的身体并没有任何明显异常,私人医生也称是他近来压力太大导致的失眠和幻觉。
并建议切里斯停下忙碌的脚步,利用外出旅行或是健身来放松自己的身心,很快就能康复。
然而过了大半个月,切里斯的病情仍没有任何起色,遂在西莎夫人的提议下,找到了云安安。
“方才我观你气色,看似红润饱满,精神抖擞,但眼睑隐隐发黑,眼球异常突出,还有不少血丝,很是违和。”云安安收回给切里斯把脉的手,蹙着眉道。
“你的脉象紊乱,时而急促搏动,时而平缓无波,极有可能是心脏受损,体内的生机也在不断流失。”云安安简练地概括一番,然后说:“你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
中毒?!
切里斯和西莎夫人眼露震惊地相视一眼,面部表情却把控的很好,轻易让人看不出来。
若是此刻有外人在这里,大概会以为他们只是在闲谈而已。
“云医生,我丈夫中的是什么毒?还有的治吗?”西莎夫人忙问,就连从刚才起就无比镇定的切里斯也是脸色发紧。
云安安并未回答,而是拿出金针和容器,取了切里斯几滴血。
若是寻常人或许无法从血液里闻出除了铁锈味以外的味道,云安安却可以通过气味,分辨出血液里的药物成分以及中毒深度。
腥臭,则代表中毒已深,危及生命了。
“这毒在切里斯先生的体内已经潜伏了很久,剂量少却相当霸道,单靠服药恐怕起不了什么作用。”云安安放下玻璃容器,眸底划过一抹思索。
下毒者心思巧妙,剂量把握正好,既不会轻易被人发现,又不会让切里斯立即死亡引起怀疑。
而是通过那种能够致幻的毒药一步步蚕食掉切里斯的生机,让他的行为举动逐渐失去自我的控制,而这时若有个人在他耳边暗示他。
久而久之,他会自己亲手杀了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
倒真是见所未见过的高明毒药。
连医院里最精密的仪器都无法检查出自己身体有什么古怪之处,云安安却只搭了个脉就查出来了,切里斯已经对她完全信服,便道:“但凭云医生决定。”
…
云安安从海岸别墅回到酒店已是黎明将至的时候,一轮暖阳自大道尽头的方向冉冉升起,将半边天空都晕染成了橘红色。
忙了整晚,云安安早就困得不行,恨不得倒头就睡。
可如果不沐浴换衣服之后再睡,她又觉得浑身不舒服,便拒绝了西莎夫人的留宿邀请,硬是撑着眼皮回到了酒店。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云安安起来洗漱好叫了客房服务,在房间里解决了迟来的午餐。
连着两天都是如此日夜颠倒的度过。
直到切里斯体内的余毒终于被清除干净,云安安才稍稍能松口气,不用在随时盯着他服下解毒药后的反应了。
“明日起就不用为您针灸了,您只要按时服药,每周泡两次药浴,受到损害的内脏会慢慢复原,不会再出现之前的毛病。”
云安安把刚新药方放在桌上,对刚坐起身来的切里斯和一旁的西莎夫人叮嘱道。
“安安,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西莎夫人擦掉眼角因为紧张渗出的湿润,有些激动地上前握住了云安安冰凉的小手,“幸好有你。”
“您别这么说。几年前切里斯先生无条件对当时一无所有的我伸出援手,如今我不过是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实在担不起这句感谢。”云安安明眸弯起,浅浅笑道。
西莎夫人心口微暖,原本对云安安只有七分的喜爱,现在也变成了十分。
而她向云安安表达自己喜爱的方式也相当直接——
“你有男朋友吗?我这里有不少青年才俊的名单,要不要看看你有没有钟意的,挑几个回去?”
云安安:???
一旁刚针灸完正等着妻子来对自己嘘寒问暖,所以故意躺着不动的切里斯:……
在这遥远的异乡,云安安却诡异地找到了一丝两国长辈互通的地方,都爱给人介绍对象……
这时,窗外焰火陡然升空的景象吸引住了云安安的视线,看着那条细线在空中绽放出美轮美奂的图案,心脏微微颤动。
“这些焰火很漂亮对吗?”西莎夫人见她眸露喜欢,心间一动,“晚点会有很多客人过来这里一起庆祝今年的最后一天,你不如也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庆祝,我跟你保证,这里的焰火会是全国最漂亮的。”
因着切里斯的身体缘故,不能劳累太久,原本是要取消今天所有的庆祝计划的。
但西莎夫人想着云安安好不容易能来一次f国,等下次再见还不知是什么时候,和切里斯商量后,决定就在海安别墅办个宴会热闹热闹。
切里斯自然不会有意见,身体转好的信号更是让他喜不自禁,还帮着西莎夫人出了不少主意。
盛情难却,云安安便欣然答应了。
当漆黑的天幕湮灭了最后一丝落霞余晖,灯火通明的海岸别墅里热闹非凡,随处可听见浪漫不失格调的悦耳音乐。
让人不由生出想要沉浸在这靡丽动人的氛围里。
云安安来时并没有带礼服,还是西莎夫人从自己的工作室送了套礼服过来给她,这才解了她的窘境。
宴会在别墅五楼的圆厅里举行,西莎夫人牵着身穿一袭靛蓝半镂空鱼尾长裙的云安安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霎时间便将全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这边。
清一色异域风情极为明显的性感女郎里,容颜精致却不俗气,明眸淡扫如妖似精,美得柔软却不失韧劲的云安安却并没有被她们比下去,反而更胜一筹。
舞池中跳舞的男士们往那个方向看了眼,顿时便忘了收回目光,就连失礼地踩到了女伴的鞋子都还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