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记听了这话情绪才稍有好转,他对秦晓交代:
“从今天开始,只要王家新敢踏进普安市一步你立刻向我汇报,我宁可打断他的腿把他养在家里也绝不能再任由他闯祸。”
秦晓连忙应承:“是。”
随着中纪委调查组的到来,整个洪河县的局势一下子明朗起来,之前目中无人的县公安局长丁大山已经被中纪委带走调查,被丁大山派人抓来审讯的董大苟也很快无罪释放。
董大苟从公安局出来后的头一件事就是要找丁大山报仇雪耻,没想到丁大山被纪委带走了,但是丁大山的家人却告诉他,“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秦岭振!”
丁大山的家人告诉董大苟,当初抓捕他全都是受到祝国军和王家新的蛊惑,他们两人也是因为从秦岭振口中得知,“扳倒董大苟就能扳倒秦书凯”才会这么做。
所以这两人才会一直躲在幕后一个劲催促自己抓捕董大苟,并希望他从董大苟口中得出陷害秦副书记的有价值线索。
冤有头债有主!
当董大苟调查后发现丁大山家人说的全都是实话,当即把复仇的目标锁定在副县长秦岭振身上,他发誓定要让自己在洪河县公安局审讯室内所受的苦在秦岭振身上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周五,副县长秦岭振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眉头紧皱。
他刚才接到董大苟打来的电话,说是今晚要请他喝酒,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一下子让秦岭振心里泛起惊涛骇浪。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自打中纪委调查组来到洪河县又很快抓捕了县公安局长丁大山他心头便一直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像是一片乌云漂浮。
今天,当他接到董大苟邀约电话的时候不知怎的竟有种脑袋上空那片乌云即将要落地的感觉。
没有人比秦岭振更了解董大苟,董大苟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若是让他得知上次他被抓是自己在背后建议他心里必定会恨透了自己。
秦岭振从心底里不想去参加晚上的饭局,他甚至在脑子里想好了很多张嘴就来的推辞理由,比分说“身体不舒服”亦或是“家里来了客人”之类,总之只要不让他去参加董大苟邀约的酒席说什么都行。
秦岭振一直在办公室里静静坐到下班后很长时间才起身准备离开,他原本以为董大苟会耐不住性子给自己打电话,没想到他神经紧张一直在坐在那,办公桌上电话或者是口袋里手机铃声响起却一直没有任何声音。
眼看办公室外的天色渐渐黯淡下来,秦岭振在心里终于最后确定了推辞董大苟的理由是,“最近胃病不能喝酒”,然后便把手机握在手里随时准备接听董大苟打来的催促电话。
秦岭振心里盘算好后抬脚准备下班,他刚一走出办公室门不禁吓一跳。
已经开了走廊灯的县政府办公楼走廊尽头正有几个年轻人站在那一丝不苟盯着自己的办公室门口,为首那人正是董大苟。
眼见秦岭振从办公室里出来,董大苟当即满脸“热情”迎上去,伸出一只手冲秦岭振招呼:“秦副县长终于忙完公务了?咱们走吧!”
董大苟一边说话一边手里做出“你先请”的手势示意秦岭振下楼,秦岭振却停住脚步准备解释,“董总,真是不还意思!我今晚......”
秦岭振提前在心里打好的腹稿还没说出来就被董大苟蛮横打断道:“怎么?秦副县长不给我董大苟面子?”
秦岭振连忙冲董大苟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哪敢不给董总的面子呢?我今儿真的身体抱恙,胃疼好几天了正准备去医院找医生看看,今晚的饭局我就不参加了,省得就我一人不喝酒让大家伙扫兴。”
董大苟听了这话脸上挤出笑容道:“我说什么大不了的事?原来秦副县长怕喝酒啊?没事没事,今晚咱们大家伙都不喝酒,这总行了吧?”
秦岭振听了这话不由愣住,自己好不容易编出来的“最佳谎言”就这么随随便便被董大苟给破解了?
他正站在那脑子里琢磨其他理由推脱,瞧见董大苟一样不耐烦对身后的几名小弟说:
“你们瞧瞧秦副县长这是害羞啊!大家伙赶紧把秦副县长请到楼下车上,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手下人连忙应了一声,几个人一哄而上连拖带拽把秦岭振一路带下楼又塞进了早已停在楼下的商务车里。
司机当即启动车辆准备出发,一旁的秦岭振却觉出异常,他忙问董大苟:“董总,咱们不是去酒店吃饭吗?怎么这路好像不对啊?”
董大苟转脸冲他看一眼似笑非笑道:“秦副县长还不知道吧?我公司楼下也有一个食堂适合喝酒,到那你就知道了保证你今晚吃好喝好。”
秦岭振听了这话心里不由一寒,心说,“董大苟兴师动众请自己吃饭还带了一帮人亲自来接自己难道就是在他公司的食堂请客吃饭?这也太贬低自己这个副县长的身份了吧?”
秦岭振本想提出反对意见,瞧见董大苟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板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直视前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冒出丝丝怯意。
当车子一直往前不停行驶的时候,秦岭振越来越感觉到今晚的饭局有些不对劲,他实在是想不通董大苟平日里跟自己并无交情,今晚他为什么请自己喝酒?
商务车很快在董大苟公司大门口停下来,在董大苟的亲自陪同下,秦岭振随他一路来到公司后院仓库的一楼。
董大苟的公司占地面积很大,从大门口进去穿过一个宽阔的广场便是公司的办公楼,穿过办公楼走廊往后直走是一个足以媲美足球场大小的一个仓库,董大苟此时正带着秦岭振径直走到仓库门口。
他冲秦岭振做了个“请”的手势,秦岭振愣住了,问他,“董总,这是什么地方?咱们不是要去吃饭吗?你怎么带我来这了?”
董大苟不紧不慢道:“这里是我公司的仓库,这间仓库距离四周的道路都很远,即便是有人在里面大声叫喊外面也没人能听见。”
董大苟说这番话的时候,秦岭振心里一阵毛骨悚然,此时他已然意识到董大苟今晚根本不是请自己喝酒,他分明故意把自己引到这间仓库来,他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