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上周有个市区的老板有了合作意向,想要过来看一下场地,却马上收到消息说,老鱼馆的经理冯香妞跟红河县长秦书凯是死对头,黑道上已经有人放出话来,不管是谁收购了老鱼馆,都没有好日子过。
生意人最重要的就是和气生财,如果收购老鱼馆的后,将会明摆着一波三折,就算是再有钱的老板,也不敢把钱扔到水里去。尽管冯香妞后来把老鱼馆的转让出售价格降低到了八千万,市区来的老板还是夹着小包摇头走了。
这件事真是把冯香妞给气晕了,原本内心铁定不低于一个亿的酒店,她已经让了两千万,竟然还没人接手,这件事实在是太邪门了。
诸多买家原本就在观望,瞧着酒店一下子降价了两千万,竟然还没能成交,一个个都不着急起来,他们全都摸准了冯香妞是急着要出售酒店,因此就坐等冯香妞实在憋不住的时候,把价格降到一个冰点地步,到了那时,才是出手的最佳机会。
冯香妞也看出了眼前的形势对自己不利,于是换了一种思路,自己经营红火的老鱼馆,为什么要关闭呢?还不是因为答应了秦书凯要走出红河县的缘故,只要再跟秦书凯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把条件稍微修改一下,说不定这老鱼馆就不需要再往外卖了。
抱着商量的态度,冯香妞再次找到了秦书凯,她上身一件露肩带的粉色背心,能清晰看出文胸的轮廓,下身一条短短的裤衩,露着两条偏瘦的长腿,脚上一双黄色的人字拖。
这个女人这样打扮进入秦书凯的办公室,一见面就表态说,秦县长,老鱼馆实在是太难卖了,所以她改变主意,决定自己亲自继续经营下去,否则,他亏本了。
冯香妞的出尔反尔让秦书凯心里相当厌恶,如果不是考虑到这女人背后的靠山的确相当雄厚,这女人哪里有机会三番五次的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跟自己胡说八道。
瞧着冯香妞一副打定主意的嘴脸,秦书凯皱眉问道,冯经理,这是唱的哪一出啊?难不成冯经理想要反悔自己答应的条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冯经理不会是想要食言吧?
冯香妞倒也摆出一副厚脸的架势,潜台词似乎在说,我就是厚脸赖皮了,你又能拿我怎么着的态度。
冯香妞说,秦县长,我这个酒店经营到现在这种地步,相当的不容易,做酒店这行,最重要的就是有一大批的老顾客,老鱼馆以前的火爆生意,秦县长心里是最清楚的,我原本心里就有些不舍得卖掉老鱼馆,现在一个个买家全都落井下石,坐地就把价格降低到了八千万,竟然还要我往下降价,我的钱也是一分分辛苦挣来了,我可不想便宜了那帮小人。
反正咱们之间也就是君子协定,没有哪条法律规定我冯香妞不准在红河县里继续开酒店不是吗?
瞧着冯香妞挑衅的眼神,秦书凯真是恨不得把这女人立即从自己的办公室给扔出去,言而无信,竟然还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这种事情,也就冯香妞这种无耻的个性能做得出来。
想到自己对冯燕的承诺,把这个酒店给她开的事情,秦书凯心里明白自己绝对不能后退。
秦书凯用一种冰冷的口气对冯香妞说,冯经理,我只知道,当初放你出来的时候,咱们是谈好条件的,你必须离开红河县,如果冯经理不遵守承诺的话,别怪我秦书凯不给面子。
冯香妞见秦书凯当着自己的面撂狠话,心里也有些气愤,冲着秦书凯说道,秦县长,做人不能太过分,就是因为之前咱们有言在先,所以我才会亲自当面找你商量,明摆着酒店现在转让对我来说,吃亏实在是太大了,难道你就不能网开一面,在这件事上稍微退步一下吗?
秦书凯不想跟她啰嗦,摇头说,冯经理,酒店到底以什么价格成交,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这里的原则就是,只要是我秦书凯做出决定的事情,就一定要执行到位,否则的话,冯经理不妨继续跟我对着干看看,在我没同意的情况下,我倒是要看看,你那老鱼馆怎么能开得起来。
冯香妞见秦书凯话里有威胁的意味,心里也有些发憷,秦书凯的本事她是见识过的,跟秦书凯过招几次,自己都吃亏不说,上次屠德隆雇凶杀人的计划谋划的如此周全,却还是被眼前这混蛋逃脱了,反而害的屠德隆送了一条命,再说,自己的酒店现在被查封,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开张。
自己和屠德隆两人联合起来,都没能斗得过眼前这个瘟神,如果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结果可想而知。
秦书凯看出冯香妞眼神里露出的怯意,紧追一步说,冯经理,我谅在你年轻,可以只当你今天什么都没说,但是有件事我必须要提醒你,上次屠德隆雇凶杀人的犯罪嫌疑人可是在你的老鱼馆帮助一日三餐的,根据公安那边了解的情况,你的酒店当时并没有营业,可以说是窝藏了犯罪嫌疑人,冯经理难道对这件事不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冯香妞愣住了,是啊,就冲着有犯罪嫌疑人是自己的酒店提供一日三餐,傻子也能猜出,自己很有可能就是屠德隆雇凶杀人的帮凶啊。
冯香妞一时有些搞不懂,秦书凯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到底是何用意,她有些愣愣的看着秦书凯,想要听听他的下文。
秦书凯见自己的一席话果然是把冯香妞给唬住了,为了让她彻底打消继续留在红河县经营老鱼馆的心思,他继续不紧不慢的口气说,冯经理,我可是听说,你手下那个老冯失踪不是一两天了,这人要是被公安抓住了,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冯经理是不是还想进看守所再呆一段时间呢?我估计这次进去那么能不能出来,就很难说了。
一提到看守所三个字,冯香妞的脸色刷的一下变成一张白纸的颜色,那样的环境对于冯香妞这种养尊处优惯了的女人来说,简直跟地狱没什么差别。
冯香妞强撑着摆出一股强硬的姿态说,秦县长,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秦县长想要威胁我?我冯香妞又不是头一天闯江湖的生手,秦县长觉的跟我说这些废话有什么意义吗?
明明心里已经被吓的不轻,表面上却还是故作镇静,冯香妞的表现被秦书凯看在眼里,他心里只能摇头,这女人实在是太特么的难搞了。
秦书凯不想跟这个女人纠缠下去,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如果这个女人继续不开窍,那就不能怪自己下狠手了,就算是她有强硬的靠山又如何,惹急了眼,老子连你的靠山一块给拔了。
秦书凯为自己心里猛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为了对付一个冯香妞,竟然冒出如此不切实际的念头,自己这是疯了吗?
其实,说起来,这个念头也并不是没有实施的可能性,对于一个黑白两道都玩得转的秦书凯来说,想要收拾了冯香妞的背景,只要计划缜密,成功也是有可能的,只是这种事的后果很有可能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毕竟是高级别的官员,一旦出现任何意外,必定会引起一连串的严重后果。
在诸多公共媒体粉饰太平的宣传攻势下,一旦出现针对高官的恶性案件,即便是为了所谓的国家颜面,也必定会集中力量弄一个结果出来,一个人的力量再大,跟集体的力量的强大根本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冯香妞相当不高兴的扭头离开了,跟秦书凯的谈判有难度她是有心理准备的,却没想到,秦书凯这里根本就是水泼不进,这厮实在是太难对付了。
冯香妞走后,秦书凯立即打了个电话给底下人,让底下人找机会送份“大礼”给冯香妞,否则,这个女人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太把自己当回事情了,必须想办法让她赶紧的清醒过来。
底下人立即明白了秦书凯的意思。
冯香妞这样的女人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秦书凯心里打定主意,那就让她见见棺材,让她心里明白,这红河县里,她是绝对混不下去的,摆在她面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赶紧滚蛋,要是心里再有妄想,那就是自寻死路。
打完电话后,秦书凯翘起二郎腿带着几分慵懒坐在自己的座椅上,这些年,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难不成在这个小小的丫头片子身上还能翻了船,那是不可能的,自己的实力,自己心里是最清楚的,关键的一点是,那小丫头片子的那点实力也在自己的心里装着呢。
古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自己跟冯香妞之间,正应了这句话,所以,这场小战役,自己赢定了。
秦书凯心里想着,忍不住伸手在真皮沙发的手柄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大有一种胜券在握后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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