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楼第一次来大唐农场,这个曾经听陈辉年和陈白羽说了无数次的地方。
“这条路不错。”顾海楼和孟三德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从广州到市里,然后再到h县,再到宝鸡镇,再到大唐农场。
“远。偏。”顾海楼感觉握方向盘的手都在颤抖,真的太不容易了。
孟三德看了顾海楼一眼,“听说,陈白羽的父母过年的时候是开摩托车回来的,从东莞到大唐农场。”
顾海楼瞪大眼睛,“牛人。”
高手在民间。
顾海楼一脸的敬佩,“不对啊。陈白羽没有给她父母买车?”
“她爸没有考到车牌。”
“哈哈。陈白羽就应该给她爸请个司机的。路两边的是什么树?”顾海楼对宝鸡镇到大唐农场的这一段路很感兴趣,看着就和外表的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的。
“紫荆、芒果。”
“不错。”顾海楼开得很慢,欣赏着路边的风景,“这段路是你设计的?”
“嗯。按照最佳的风景视觉感受来设计的,弱化到了路最本能的功能。”
“风景真好。也难怪陈白羽会回到这里来。”
顾海楼和孟三德到的时候,陈白羽正在地里拔花生。她家种了三亩地的花生,正是收获的时候。
阿婆在前面拔,陈白羽在后面摘,把花生一个个的从根上摘下来放在一个竹篾编织的箩筐里去。
这个箩筐和装稻谷的箩筐不一样,装花生的箩筐有着小小的孔。等装了半箩筐的花生后,陈白羽就提到附近的小溪上去洗。
刚拔下来的花生带着泥巴,需要洗干净,然后再晒干。
“呼。”陈白羽抱着箩筐到附近的小溪去,把箩筐里的花生全部浸泡在水里,然后用脚踩。
经过踩动,摇晃,花生上的泥巴会被水冲走。
当然,不能用力踩,否则把花生壳给踩掉了,花生米也跟着溜走了。
陈白羽用力的摇晃箩筐,从箩筐里流出黄色的泥水,陈白羽用力的把箩筐提起,然后放下,再提起放下。
如此重复着。
陈白羽白嫩的脚丫子在花生里搅动着,看着黄色的泥水慢慢流走。
“累。”陈白羽抓起一颗花生,剥开,露出红艳艳的花生米,散发着阵阵的香味。“香。”
陈白羽赶紧把三棵花生米塞进嘴巴里去。
把洗好的花生提到晒谷场,倒下,用竹筢扒开。
“小五,你家今天也开始收花生了?收了多少?”
陈白羽扁扁嘴,“才刚刚开始,只收了这一箩筐。五婆,你家的要收完了吗?”
“快了。已经收了两亩地,还剩一点点,今天就能收完。也不知道榨油佬什么时候来。”
以前榨油是要送到镇上的粮油站去,收费贵,出油率低。而且,粮油站只有一台榨油机器,需要排队等。
好几个村的人一起等,有时候需要排上两三天才能轮到。
但几年前开始,就有人开着拖拉机,拉着榨油机上村里来。
需要榨油的,等着就好。
“应该快了吧。”
“日子越来越好了,今年的花生收成也好。”
“是,会越来越好的。五婆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等着小青青以后孝顺你。上次要给你织羊毛袜呢。”
“哈哈。是,小青青孝顺着呢。”五婆很得意的笑了起来。虽然,小青青不是她的亲生孙女,但从小就懂事孝顺。
人心都是肉长,日久生情。
五婆现在对小青青比对她的亲孙子还要好。
和五婆聊了几句,陈白羽又忙开了。
摘花生,洗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