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还没反应过来,一空便已封了他的经脉,他立即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一脸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看着一空,似乎是想让他给个解释。
可一空根本就不看他,点了他的穴之后便扛着他把他放进了阵法中央,然后自己缓缓退了出来。
林皓僵硬地躺在地上,双眼依旧盯着一空大师的方向。
他看着一空走到阵眼边,抬起手掌缓缓地朝阵眼注入内力。
他是来真的!他不是开玩笑。
林皓瞬间就急了,但却动弹不得,只剩下能动的双眼越发地赤红。
他做梦也没想到,一空竟会对他下手!他对他根本就毫无防备。
可是为什么?这来去不是他的事儿吗?他为什么非得要他回去?
他想不通猜不透。
眼前这个他以为是亦师亦友的人,突然陌生极了。
但眼下的情况却一点也容不得他想这些。
一空大师在给阵法注入力量后,便稍稍退后,然后盘膝坐下,一手执礼于胸前,一手转动着佛珠,唇齿微动开始念经。
布阵的舍利子开始亮了起来,从阵眼处开始慢慢靠近、包围着阵法中心的林皓。
那些光亮越是靠近,林皓便越是能感受到周遭空气的波动。似乎这个地方很快就要被撕破一个口子,然后从这个口子爬出来些什么妖魔鬼怪。
他眼睁睁地看着本是晴空万里的天象越来越异常,从阵法为中心的正上方处开始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乌云,而在那乌云里雷光电闪。
不知何时开始,这林子里徐徐的夜风已变得妖风大作,刮得树叶沙沙作响,两人的衣摆也被风吹得凌乱。
但林皓却无比得希望这风来得再大些,再大些,大到把这些布阵的舍利子全都吹走,这样阵法也被破坏掉了。
可很显然,是他想太多了。
上古遗留下来有着上古力量的阵法怎么可能被这区区妖风便被吹散呢?
要想破坏这阵法,唯有......
他看着那发着亮光的舍利子只差几颗阵法便大成了,他心急如焚,眼睛红得快滴出血了。
不行,不可以,他不能离开,他不要自己的命被别人掌控在手里,他不要自己的路被别人安排!
“啊!!!!”
.........
.........
.........
“主子!!!”归远没想到他会见着这一幕,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心胆俱裂。
而身体的本能似乎只记得两件事——发紧急信号、飞奔过去。
医馆。
正在四周暗处守卫的下属们刚好在换岗,把工作交接完便看见那属于危险等级最高的信号弹在空中绽放,顿时面色大变。
小队长立即把所有人都召集过来,“快,整装,立即出发!”
手下的人立刻收拾行囊,去马厩牵马。
“屋里那姑娘,怎么办?”这时有一个下属突然问道。
众人听完动作都顿了顿,小队长沉默了几瞬后,咬咬牙道:“主子的安危要紧!其余的,先不管。”
这信号弹万年不见一次,能让归远大人发出这信号弹的,势必遇到了很大的危险,所以他半点都不敢敷衍。
说完后便先行跨上了马,手下的人不敢耽搁,也跟着纷纷上马。
随后一行人便在月色中奔波而去。
医馆里的女大夫似有所感,她打开馆门往外瞧了瞧,随后若有所思地回了馆内。
见着她父亲在研读着从高大夫那借过来的医书,她不由得凑近,神秘兮兮地说道:“爹,您前几日不是说那位公子的人守在这周围吗?我刚刚见着,好像他们都撤了,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老大夫抬头看了女儿一眼,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们不是在咱后院外的那块地弄了个马厩吗?我刚刚路过的时候,那些马都不见了。然后我又跑出去瞧了瞧,什么屋檐上啊,树杈上啊,都没有人!所以他们可能是真的撤了。”女大夫有些笃定地分析着。
而那老大夫老神在在地低下头继续看医书,然后带着几分‘你这丫头经历少,能知道些啥’的口气说道:“那姑娘还在这儿呢,他们能走到哪儿去?”
女大夫挠挠头,“可是,那位公子傍晚时我见着也坐了马车出去了。”
老大夫翻页的手顿了顿,然后缓缓道:“他是去了云安寺。出发前还来问路呢。”
“云安寺?”女大夫想了想,“那个爹您说的已经很多年的寺庙?”
老大夫点点头。
“他们去那儿干嘛啊......”女大夫不解。“那又没有多旺的香火,就算要求神拜佛去那儿好像也......”
“没事别知道太多,做好医者本职就好。”老大夫老神在在地开口。
“噢......”女大夫点点头。
然后便去给邵华倾煎药了。
午间时喝过了一次,现下该喝第二次了。
她煮完药端着进去,看着床榻上昏睡着的女子。
其实她每见一次便会感叹一次,是得怎样的人家才能生养出这般相貌绝艳的女子啊。
细细地给她喂了药,然后帮她掖了掖被角准备出去。发现她手里紧紧拽着一块玉佩,而那些雕琢的边缘纹路,把她的手压得发红。
她连忙想把玉佩从她手里抽出来,可无论她怎么拿,床榻上的姑娘依旧握得紧紧的,一丝一毫都没有松开。
女大夫无奈,便只好放弃,随她去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把门一关,那块躺在邵华倾手里的玉佩发出微弱的光。
而那突如其来的冰凉刺得昏睡中的邵华倾眉头紧皱,神色有些不安宁。
几息后,那玉佩的光渐渐暗了下去,温度也缓缓恢复如常。
而邵华倾皱着的眉头也舒缓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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