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今日走路走的多了,李潇的脚上已然磨出了两个血泡。
之前,她的心思都在那祖孙俩的身上,便也未觉得怎样。
秦墨替李潇敷上了药。
“你留下歇息吧,让董连带我过去就行了!”
“是啊,郡主。”云霞也心疼的劝到。
“不行…”李潇反驳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秦墨挡了回去。
“你不信我的医术?”
“不是。”李潇微微摇了摇头,她不是不信秦墨的医术,而是惦记着老人的话。
逃兵?军饷?让她想起了,那日在驿站的事。是巧合吗?还是这两者之间存在着什么联系?
董连也是此般想的,所以,李潇的所想,他看得最明白。便开口道:“郡住放心歇着吧,我带秦先生过去就好了,不会弄错地方的!”
董连的话里有话,让秦墨不觉多看了他一眼。而后,又无动声色的背起了药箱,对着李潇来了一句:“不想你的脚烂掉,就好好的歇着吧!”
秦墨的嘴,还是那么的不饶人,说的李潇一愣。
而他和董连,趁着这个瞬间,已然出门去了。
去的路上,秦墨突然问董连到:“你们怎么到那种地方去了?”
那种地方?董连心里一怔,说的好似他对那个地方很了解一般。但董连面上的声色微变,将如何遇到那个孩子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只是其中闪去了远儿的父亲。
“原是这样!”秦墨了然,转头迎上了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董连的目光,不觉轻笑:“怎么了?我哪里让你觉得不妥了?”
“是。”董连略略思忖,决定开诚布公,便问到:“先生方才问卑职,怎么到那种地方去了。不知道,先生口中的那种地方是何意呢?”
秦墨以“那种地方”来形容,好像他对那里很是了解。只不过,他也不过刚到禹城,又怎么会了解呢?
秦墨脸上的笑意更甚了:“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有带出什么样的人。跟她一样,有问题不问为什么,而是自己胡乱的琢磨。”
秦墨顿了顿,丝毫不与理会董连的皱眉,继续到:“知道为什么没有郎中大夫肯去吗?因为整个禹城的人,谁不知那里是,活人墓。”
“活人墓?”董连惊异的问到。
“数年前,禹城曾发生过一场瘟疫,而那里就是关押得了疫症之人的地方,有入无出,即便人还活着,也算是一只脚跨进了坟墓里了。”
“那…”董连还欲再问什么,却被秦墨抢先一步到:“不用怕,回去给你们每人煎一碗,祛毒茶就好了。”
“我不是怕这个。”董连突然停住了脚步。
而秦墨看着他也停了下来:“因为,我就是禹城人。”
董连更觉惊异了:“秦先生是禹城人?”
“如假包换。”秦墨说罢,便不再理会董连,先一步迈开了步伐。他生在禹城,长在禹城,虽然这里并非是他愿意的长居久安之处,但为了某个人,他不但将师父的遗命推迟,还又回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