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
钟离决笑而不语。
轩辕明珠见状,欢喜地一拍小手:“太好了,钟离决,我很聪明的,学东西很快,你一定不会后悔教我的”
钟离决仍是淡淡一笑:“嗯,我不会后悔。”
轩辕明珠高兴得眉眼弯弯,瞅了瞅他,忽然眸光一闪,一脸好奇地倾了倾身。
“可是……钟离决,你为什么不收徒呢?”
钟离决笑而不答,眸光半垂,素白的指尖轻轻一拨,以行云流水般的琴音,代替了这一阵微妙的沉默……
一晃神间,他似又坐在了书房里,捧着一本医书,正自琢磨,书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身姿轻盈的少女,一阵风般地飘了进来,仿佛微雨携春风,拂来桃花满怀。
“钟离决,钟离决,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女孩冲进来,一手按住书桌,气喘吁吁。
他抬眸,缓缓放下手中医书,看向神色焦切的女孩,留意到她眸中的一抹郁闷,心,也不由跟着闷了一闷。
“发生何事?”他心里担忧,面上却仍似细雨微风。
轩辕明珠却不答反问:“你可有什么药物,能把人变得奇丑无比的?”
钟离决微微一怔:“你要这种药物做什么?”
轩辕明珠闻言眸子一亮:“你有这样的药对吗,快给我,我要变丑,变得很丑很丑,丑得没法见人的那种”
钟离决始终和煦如春风般的面色终于微微一凝,眉心一蹙:“……为何?”
轩辕明珠重重喘了口气,精致绝美的小脸上现出无尽的烦恼:“钟离决,你还没听说吗,父皇已决定送我去孤国和亲,要我嫁给宇文烈……”
钟离决怔住,心中紧紧一缩。
孤国三皇子宇文烈,是举世闻名的战神王爷,麾下雄兵百万,四方征伐,为孤国开疆扩土,立下绝世功勋,使得原本三国鼎立的局面,现在已几乎是孤国一国独大。
桑国皇帝忌惮孤国势力,为守疆土不失,免百姓陷于战乱,和亲——的确是自古以来最好的解决办法,能兵不血刃,得两国相安,只是……
钟离决眸光一黯,低声道:“战神王爷宇文烈名震天下,不知有多少女子梦想要嫁给他,就算嫁不得,也恨不能得他看上一眼,死也心甘,可公主殿下,你却为何还要故意将自己变丑?”
“就是因为他是战神啊,所以我才坚决不嫁”轩辕明珠撇了撇小嘴,一脸的厌恶反感,“所谓战神,还不都是践踏着无数人的血肉枯骨而成就的,杀戮太重,刀下不知多少亡魂,想想都可怕,这样的男子,绝非本公主良配”
钟离决没想到,名震天下的宇文烈,在轩辕明珠心中竟是如此不齿,不由怔住了,但转念一想,以九公主善良慈悲之心,的确无法接受这样一位以杀戮闻名的男子。
轩辕明珠见他沉默,连忙追问道:“钟离决,你有药是吧,快给我,我要把自己变得奇丑无比,这样就一定会遭到宇文烈的嫌弃,到时候,是他拒绝和亲,就不能怪罪到我桑国头上。”
钟离决听她如此一说,莫名紧张的心忽然放松下来,唇边挽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天下皆知,桑国九公主容色惊世,是当世第一美人,若是突然变丑,恐怕会让人以为是找人冒充的,”钟离决唇边的笑容扩大,“九公主,若是如此,岂不是弄巧成拙?”
轩辕明珠皱了皱小鼻子,胸有成竹地说道:“我现在就对外宣称说突患怪病,到时候因病毁容,我也很无奈很无辜呀”
女孩说着,做个了可爱的怪相,调皮的小模样,直让人开怀。
钟离决眸光愉悦,笑问:“可公主又如何确定在下一定有这样的药物?万一……”
“没有万一,”轩辕明珠灿然一笑,明眸皓齿,莹莹如珠,“鼎鼎大名的钟离神医,怎么可能会让本公主失望,无论如何,都会想出绝妙的办法来帮我的”
钟离决闻言,如沐春风,看着她明媚绝美的笑颜,一时竟失神了……
心中如有暖意融开,愉悦又温柔,初墨玦忽然抬起眼眸,想要看清眼前眉眼弯弯的人儿,却被另一把声音惊了一下。
“墨玦?墨玦你醒了吗?”
他一惊,转眸向一旁看去,看清卿玉暖的脸时,神思顿时一阵恍惚,刚才不是……
“墨玦,你真的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卿玉暖露出惊喜又担忧的神色,“你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痛吗?”
被她这么一提醒,初墨玦这才感觉到胸口处一阵隐隐疼痛,神思彻底恢复过来,猛然便想起了那个晕倒在自己怀中的女孩。
“团团呢,她怎么样了?”
初墨玦急切地问道,眸光一扫,注意到自己身处医院,甄臻正站在病床的另一边,目光关切地看着他。
卿玉暖见他一苏醒就惦记着俞团团,心中顿时泛起一阵淡淡的酸意,不由眉心一皱,不愿答话。
初墨玦见状,心中顿生不安,一抿唇,挣扎着想要起身,一旁的甄臻见状,吓得赶紧俯身过来扶住他。
“先生你别急,小心伤口裂开。”她知道初墨玦担心俞团团,连忙说道,“团团经过了急救,现在情况……”
她犹豫着顿了一下,初墨玦立刻紧张起来,连忙追问:“她现在情况如何?”
甄臻还未开口,卿玉暖已不悦地接上了话:“墨玦,你自己身体还未恢复,别操心那么多了。”
初墨玦却不理会她,只是盯着甄臻:“告诉我,团团现在怎么样了?”
昏迷之前,他探过俞团团的腕脉,知道她当时的情况十分糟糕,所以现在心里很是不安。
甄臻虽十分担心初墨玦的伤势,但也熟知他的脾性,犹豫了一下,说道:“团团的情况不太好,虽然已算是脱离了危险,但现在仍高烧不退,而且……还引发了肺炎。”
初墨玦只觉得心房处猛地一缩,狠狠地疼了一下,沉默了几秒,他忽然手一撑,挣扎着想要下地。
“啊……先生,你这是做什么?”甄臻吓坏了,连忙紧紧搀扶住他,生怕他牵扯到伤口。
“墨玦,你要干嘛?”卿玉暖也惊到了,连忙也伸手过来扶他。
初墨玦却盯着甄臻,不答反问:“我昏迷几天了?”
甄臻老老实实地答道:“已经一天一夜了。”
初墨玦皱了皱眉头,继续想要下床。
“墨玦,你别乱动,你这是要干嘛?”卿玉暖急得拉住他。
初墨玦这一动,还是感觉到伤口处一阵闷痛,知道自己不能太逞强,于是对甄臻说道:“去要一辆轮椅过来。”
甄臻一听,终于明白他要做什么,有些慌了:“先生,你……你现在这种情况,还不能有太多行动,尤其……尤其是施针……”
卿玉暖听到这里,也明白了过来,顿时眉心紧蹙,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恼意。
“墨玦,你不要命了吗?自己的伤都还这么严重,你就想去给别人治病?”
初墨玦却仍不理会她,眸光只是固执地锁定甄臻,语气不容抗拒:“轮椅”
甄臻心中虽心疼担忧至极,却哪里敢违抗他的命令,无奈只得转身去向医院护士借轮椅。
“墨玦,你……”卿玉暖恼怒地看着初墨玦的背影,他沉默地坐在床边,伸手探摸着自己的腕脉,看样子仍不打算理会她。
感觉到他的异样,卿玉暖心里忽然有些慌了,她连忙绕过病床,来到他面前。
“墨玦,你是不是……”
她很想问他是不是生她的气了,可又觉得这会显得自己心虚,抿了抿唇,让容色温软下来,声音也轻柔可人。
“墨玦……”
她蹲下身,仰头望向他,让他即使垂着眼帘也无法避开她,无法不看到她那顾顾动人的模样。
“谢谢你,墨玦,谢谢你救了我,”她轻声说着,言语中透着无比的感激,“如果不是你,可能我现在已经……对不起,都怪我,连累你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是我不好……”
她越说越动容,嗓音都渐渐哽咽起来,清丽温婉的容色,泪光盈盈的美眸,满是让人怜惜的凄顾与懊悔。
初墨玦却神色不动,只是微掀眼帘,淡淡瞥了她一眼:“不用谢,你没事就好。”
卿玉暖暗暗感觉不妙,连忙说道:“墨玦,你拼命保护了我,我现在也只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只要是为你好的,让我做什么都行”
“谢谢。”初墨玦仍是淡淡的。
卿玉暖越发觉得心慌,初墨玦从未待她如此冷淡,他是真的生气了,就因为她没有留在岛上陪伴他,可是她也是心急着去找人来救他啊,他难道看不出来,她也是很担心他的啊
卿玉暖心中有些惶急,刚想开口,甄臻已推了一辆轮椅进来。
“先生……”甄臻担忧地看着他,“你……你这样……真的没事吗?”
初墨玦轻轻嗯了一声,便想站起身挪到轮椅上去,甄臻连忙过来搀扶他。
“墨玦”卿玉暖急了,想要阻拦,却有些害怕初墨玦的冷淡,只得大声说道,“你疯了吗?你的伤口才做了手术,现在只能静卧休养,你……你不能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