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慕言深的脾气,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闭门羹?
他自然心情非常的不爽。
总裁办公室里。
慕言深站在落地窗前,双手负在身后。
地上,一片狼藉。
摔碎的水杯,细碎的玻璃渣子,还有遍地的纸张。
温尔晚都有一种无处下脚的感觉,踩哪里都不行。
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又能如何呢?
对他自己的身体也不好啊,他要好好的养着,别动气伤肝,以免让病情更加的严重啊。
这个傻子……
温尔晚只有满满当当的心疼。
而慕言深压根不知道她来了,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慕言深头也不回,听见脚步声,只以为是范嘉进来了。
“叫保洁来一趟他说,“收拾好
“行,我去叫
温尔晚应着,转身又走了出去。
听见这个声音,慕言深愣住了,很明显的背影一僵。
是他听错了吗?
是他太思念晚晚,所以出现幻听了?!
慕言深猛然转身。
他看见的,刚好是温尔晚的背影,她正站在门口,跟范嘉说着什么。
简单几句交谈之后,温尔晚折返回来。
她望着他,和他的目光对上。
“晚晚……”慕言深下意识的喊道。
这完全是不受他控制,自然而然的就脱口而出了!
“是我温尔晚扬起笑容,“见到我,很意外很惊讶吗?”
“……是。你连续三天都不见我,今天却主动来找我了?”
慕言深努力的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克制着想要拥抱她,询问她伤口的冲动。
他想关心她。
很想很想,可他又不能这么做。
不仅如此,慕言深还要装出一副冷漠又无动于衷的样子!
“因为,我想见你温尔晚回答,“我想,所以我来了
“你想见我,你就能见到我。而我想见你……”
慕言深皱了皱眉,没有继续说下去。
温尔晚看着他:“你确实是来见我?而不是来问我要赵璐的?”
他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是想要赵璐没错,但实际上,他心里更在意更关心的……是她的伤口!
可惜,慕言深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担心。
所以他只是垂着眼,一声不吭。
换做之前,温尔晚会觉得他被自己说中了,他又是一个不愿意解释的性子,所以他不出声了。
但现在,她知道他正在经历什么,遭遇什么之后,她……
想哭。
怎么会有他这样的男人啊。
他再厉害再有本事,他也是人,肩膀上挑不起那么多担子的!
“慕……慕总,太太,保洁员来了范嘉敲了敲门,“现在让她进来打扫吗?”
温尔晚应道:“进来吧
慕言深却不太情愿,但是碍于温尔晚的面子,还是同意了。
保洁阿姨也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全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慕总现在是一点就炸的火药,保洁部的人也都清楚!
十分钟后,办公室里勉强的恢复了平日模样。
只是还有一些细致卫生没搞。
“可以了,下班了再来弄吧温尔晚顺便帮保洁阿姨搭了一把手,将吸尘器扶住,“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这是分内之事
保洁员有些受宠若惊,哪里能让身份尊贵的总裁夫人来做这些事啊!
温尔晚笑了笑,十分温柔,没有一点架子。
慕言深就这么看着她。
她就是这样的人,性格随和,跟谁都能好好的相处,从不看不起别人,也不会自视甚高,内柔外刚,独立自强,有她自己的思想。
他爱的,就是她,就是她温尔晚!
办公室的门缓缓关上。
温尔晚走到沙发前坐下,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的随意。
“我在爸那里,住了三天温尔晚说,“总算是勉强缓过来了
慕言深扫了她的脖颈一眼。
贴着白色的一块纱布,浸染了药膏,微微透出褐色,看起来不是很严重。
岳父是医生,肯定会将她的伤包扎好。
为什么……温尔晚为了留下赵璐,能够做到这个份上?
“赵璐呢?”慕言深站在沙发一侧,双手抱臂,“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你都答应过,将她给我了,怎么还问起她的下落?”
“她是我的女人
温尔晚转头看向他:“你再说一遍
慕言深刚才那么自然的脱口而出,但是这会儿……他反而还哽住了。
赵璐哪里是他的什么女人?是他的棋子!
他的秘密,被赵璐发现了,他不能让这个女人落入到别人的手里,尤其是晚晚!
一旦晚晚知道他的病情……
慕言深所有的努力,全部都白费了!
“她是我的人慕言深将“女”这个字省略了,喉结滚了滚,“你对她的嫉妒,讨厌,都是因我而起。你有什么就冲我来,没必要去为难她一个女的
“我不嫉妒赵璐
慕言深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她。
三天不见的温尔晚,身上多了一份淡淡的哀伤,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通透。
难道……赵璐将秘密告诉她了?
她已经知道他的病情了?
慕言深只觉得……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
不,不会的……赵璐不敢!绝对不敢!
只听见,温尔晚又说道:“是赵璐嫉妒我
慕言深抿了一下唇,猛然转过身去。
“你回去吧,我现在很忙他下了逐客令,“没时间,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等下还要开会。你有事情的话,我们约一个时间再详谈
温尔晚没有任何情绪,只是轻声的问道:“哦……原来我来见你,也需要提前预约时间了么?”
“今天是个例外,真的很忙
慕言深不敢看她。
因为……他总觉得,她知道了。
知道他所做的一切,知道了他的病情!
他要如何去面对她!
慕言深攥紧了掌心,为了防止她看穿自己的紧张情绪,他将手插进了西裤口袋里。
他浑身都是紧绷的!
所有的努力……难道,就这么功亏一篑,毁在赵璐的手上?
成也赵璐,败也赵璐?
不,慕言深无法接受!
差一点,就只差一点,他就可以完成他的布局,将晚晚和自己划清界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