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深伸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爸爸,不可以哦温念念说,“我都是自己洗澡,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能让妈咪这么辛苦?”
“好,我自己洗
“慕言深!”温尔晚听不下去了,“你能不能好好吃饭?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能
温尔晚开始使劲的给他夹菜。
他也没拒绝,她夹多少,他就吃多少。
撑死他!
“不许洗冷水,你要是感冒了,耽误手术,我跟你没完温尔晚警告道,“明天开始,这人参炖的鸡汤,你一口都不许喝!”
男人身上本来就热气大,她晚上跟他睡觉的时候,觉得他像一个火炉。
万一真流鼻血了……
万一,他晚上真克制不住了……
“好,”慕言深慢条斯理的吃着,“都听你的,这个家你做主
温尔晚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但她又不好说什么,只能一个人气鼓鼓的。
慕言深抬手轻刮了一下她的脸颊。
温念念捂着嘴偷乐:“看来爸爸找到一个哄妈咪的好办法了,不用亲亲也可以!”
“不慕言深回答,“我还是更愿意用亲亲来解决
温尔晚:“……”
这女儿是真的叛变了!
时间一天天过。
手术在即,医生来得越来越频繁,温念念常常一上午都待在检查室里,温尔晚只能在外面陪同。
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人参的原因,温念念的气色变得很好,脸颊粉粉嫩嫩的。
温尔晚跟左敬表达了感谢,也会抽空跟赵妈打电话,询问温泽景的近况。
不过,温泽景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不愿意跟她视频。
温尔晚以为,他不高兴了,心里有芥蒂,想着等忙完这一阵,她再好好的跟他赔礼道歉。
是她疏忽了儿子。
然而,温尔晚根本不知道,温泽景就在左家住着,不接视频是怕被她发现!
周六,晚上。
明天就是温念念动手术的日子了。
温尔晚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吃不下,也睡不好,精神疲惫,憔悴了许多。
她站在病房的小阳台上,吹着晚风。
“还不睡?”慕言深走了过来,“在想什么?”
此时此刻,温尔晚也不介意和他分享自己的担忧。
毕竟他是念念的爸爸。
“想到明天手术,心里就不太踏实温尔晚说,“生怕……”
慕言深的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往身边揽了揽:“不会的
平时的话,她会拨开他的手,但是今天实在没这个心思了。
她只是一个女人。
她也需要一个有力的肩膀和依靠,需要一个港湾,来为她遮风挡雨。
“念念从小身体就不好温尔晚说,“动不动就感冒,咳嗽,有支气管炎,经常要请假去医院检查,挂水。慢慢的,她生病的次数越来越多,生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晚晚,这些年你一个人照顾她……辛苦了
慕言深满眼的心疼。
光是想象一下,温尔晚一个人站在医院,抱着温念念,手足无措,无依无靠的样子,他的心就狠狠一抽。
她们母女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
男人,就该保护好自己的女人,这是担当!
“是我不好,在怀着念念的时候,没有好好的养胎,导致她在我的肚子里就落下了病根,抵抗力和免疫力都不好温尔晚自责道,“是我的失职
但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泽景的身体很好,蹦蹦跳跳耐摔耐磕,偶尔感冒了,冲个热水澡捂着被子睡一觉就好了。
“怎么能怪你慕言深安慰道,“晚晚,你已经是一个很坚强很合格的母亲了
何况……
温尔晚怀孕的前期,还留在他的身边。
那时的她,忧思过重心情低落。
再加上跳海,动了胎气,那么凶险的情况下,温尔晚活着都是奇迹了,还能够保住念念,更是万幸了!
还好母女平安!
“是我的错,”慕言深说,“如果那时候,我早点放手的话……你和念念,就不必吃这四年的苦了
温尔晚转身,抬眼看着他。
她很想问,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那现在呢?
现在你会放手吗?
可是话在嘴边,盘旋了好一阵,最后又咽了下去。
“不苦,有念念在,我一直觉得很幸福温尔晚摇了摇头,“她很懂事乖巧,每次吃药的时候,哪怕再苦,都会捏着鼻子闭上眼睛一口气咽下去
“看她吃一次药,我的心就痛一次。我想过很多方法来增强她的体质,但是效果都很差。母胎里带出来的身弱,后天怎么补都没有用
温尔晚只希望,随着念念长大,身体能够一年比一年好。
慕言深紧紧的抱着她,给她依靠和温暖。
他要让她知道,他在。
他一直在。
在她的身边,在她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一回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关于念念的病,这话匣子一打开,温尔晚也有点收不住了。
“说起来,也是我耽误了念念治病的最好时机温尔晚说,“我一直以为她只是普通的感冒,所以只带她在小区楼下的诊所看病。我应该早一点带她去医院,做一个全面检查的
“那时候,念念经常流鼻血,我也没放在心上
她靠在慕言深的肩头,静静的望着海城的夜景。
万家灯火。
此刻有一种宁静致远的感觉。
“直到有一天,念念发高烧,一直退不下去,去了医院才发现是得了白血病。那一刻,我的天都塌下来了……”
回想起带念念治病的艰辛,温尔晚轻轻叹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慕言深说这些,可能是心头太过烦闷了。
她不是一个爱吐苦水的人。
慕言深的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晚晚,我不会让念念有事的,不惜一切代价,我都要治好她的病他低声安慰,“全世界最好的专家给念念动手术,她会平安健康的
她点点头。
“爷爷亲自去庙里求了平安符,等会儿你亲手系在念念的床头
“是啊,念念有这么多人爱着她……”
慕言深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发心:“我在,晚晚,我在
他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希望能够让她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