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婚约，还可以做朋友的
至少……在左敬的内心里，他还是不希望宁语绵死的。
不管怎么样，活着，好好的活着，都比死了强！
“慕言深！放开她！”左敬跑过来。
慕言深面无表情的松了手。
宁语绵的身体软绵绵的往地上倒去。
她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声的用力的咳嗽着，脸涨得通红，过了好几分钟才慢慢的缓过来。
“喝口水。”左敬蹲在她身边，搂着她，“顺一顺，慢点，别呛着了。”
宁语绵咕噜咕噜的喝着，手在抖，眼神涣散。
左敬满脸紧张的看着她：“好点了吗？”
宁语绵对上他的视线。
“阿……阿敬……”
“是我。”
“我知道是你，可是，你居然还会对我这么好，还关心着我的情况……”宁语绵痴痴的望着他，“我是在做梦吗？这是真实发生的吗？”
她抬手去摸左敬的脸。
左敬没有闪躲。
宁语绵笑了起来：“真的！是你！我没有左敬！”
左敬叹了口气：“语绵，看到你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你就不要再这么倔了，为自己，也为宁家，认个错，低个头！”
“宁家？呵呵，宁家……不是我的家！却又是我的家！”
宁语绵又哭了起来。
她又哭又笑的，像个神经病。
左敬紧紧拧着眉，看向慕言深：“她怎么了？”
“你不会看？”慕言深回答，“她这个样子，不才是正常的吗？”
宁语绵什么时候清醒过，一直闷着头，在一条死路上越走越远！
“阿敬，温尔晚才是宁家千金，她才是爸妈亲生的女儿……”宁语绵说，“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吧！”
左敬顿了几秒，点点头：“是的。”
“你应该是最先知道的人，是你发现了这个秘密……”
左敬沉默了。
谁告诉宁语绵的？
这件事，他没打算让宁语绵知道，因为会刺激她！藲夿尛裞網
在这样强烈的刺激之下，想从宁语绵手里拿到解药，就更难了！
“阿敬，”宁语绵问道，“在你不知道，温尔晚就是你要找的小女孩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已经……爱上了她？”
左敬还是沉默。
“回答我啊，我想听……”宁语绵凄凉的哀求着，“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愿意说真话吗？”
她抓着左敬的手腕，晃了又晃。
慕言深淡漠的站在一旁。
他也想听，左敬的真实想法！
静默几秒，左敬开口了：“我之前不确定，我对温尔晚的感情是不是爱，我将这份感情归纳在友情里。我将她当成朋友，推心置腹的知己朋友。哪怕……我对她明明有心动。”
“因为我知道，我要娶的人不是她，是你，语绵。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也跟温尔晚说过，我一定会娶你，也只会娶你。”
宁语绵悲哀的问道：“你娶我，其实不是你爱我，是因为我是宁家千金。谁是宁家千金，你就会娶谁。”
“……嗯。”
“甚至，你想娶的也不是宁家千金。”宁语绵说，“你是想娶你记忆里的那个小女孩。而我，在接下来的二十多年里，代替了小女孩的位置。”
“是的。”左敬承认了，“所以我即使对温尔晚心动，也保持着克制，和她没有过任何亲密的举动，保持着安全距离。直到我发现，她是我一直要找的那个人……”
那一刻，所有的感情，排山倒海般袭来。
左敬哪里抵抗得住。
巨大的惊喜笼罩了他。
她是温尔晚，她也是他从小到大深爱的人！
那么，没有谁能够比得上她在他心里的位置了！
“你爱她，你只爱她……”宁语绵捂着脸，伤心欲绝，“我算什么？阿敬，从头到尾我又算什么？！刚才你还对我那么好，关心我照顾我，你明明该恨我的……”
“语绵，我对你没有爱，但是这么多年的相处，我又怎么忍心看着你一步步堕落呢？回头吧。”
左敬抬手，捏住她的肩膀，强调道：“语绵，回头吧。”
宁语绵十分麻木的对上他的眼睛。
她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否则，再这样下去，我也救不了你，”左敬说，“你不要辜负我和宁家对你的最后期望。”
宁语绵慢慢的摇了摇头。
“你不是属于我的，我也不是属于宁家的……你们对我的期望，我可以不在乎的！”
左敬问道：“你确定要和所有人为敌吗？”
宁语绵不说话了。
“只要你回头，还有人在等你，”左敬继续劝道，“不要将自己放在一个孤独的位置，不要让自己身边再也没有一个人。我们没有了婚约，依然还可以做朋友的。”
“听到了吗？语绵，我可以像哥哥一样，一直照顾你。我还没有放弃你，你也不要放弃你自己。”
半晌，宁语绵还是摇了摇头。
不管左敬说什么，她听着，不开口也不答应。
“够了。”慕言深出声，“左敬，跟我出来。”
左敬看了宁语绵一眼。
宁语绵没有挽留他，也没有看他，眼睛不知道注视着哪里，是涣散而无神的。
执迷不悟。
左敬起身，和慕言深一前一后的走出了病房。
站在走廊的窗户边，慕言深淡淡开口：“宁语绵这边，不管是好言相劝，还是威胁逼迫，都没有用了。她哪一招都不吃，油盐不进。你和我，都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左敬不解，“之前你拿宁家威胁她，她明明害怕了的。”
“因为身世。”
“为什么要让她知道尔晚的身世？”左敬说，“这件事应该瞒着她的！不能走漏一点风声！”
慕言深冷笑一声，讥讽道：“你以为我考虑不到这一点吗？身世的事情，不是我告诉她的！”
“那是谁？”
“宁家！”
左敬愣住了：“伯父和伯母他们……”
“事情远比你想象中的复杂。”慕言深望着他，“你知道宁语绵的身世吗？”
“知道。”
慕言深有些意外：“你知道？”
“她是宁家收养的女儿，这一点，我一直都清楚。”左敬回答，“在她正式被宁家收养之后，我就将她当做了……失踪的尔晚，我将尔晚该拥有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