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一半解药
宁语绵反问道:“这还用说吗?我又不是她亲生的!只有爸爸,爸爸还顾及着亲情,在想方设法的救我,但现在……他估计都自身难保了!”
她是私生女。
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
她以为的养父,其实是亲生父亲。
“温尔晚……你觉得,这么多年,爸看着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宁语绵的声音轻飘飘的,“揣着明白装糊涂,骗宁夫人,骗我,他究竟在想什么?”
温尔晚蹲下来,和她平视,盯着她。
“宁语绵,你已经很幸福了。从小没吃过什么苦,长大以后也是一帆风顺,想要什么基本上都能得到。我知道你对我不满,因为我和左敬走得近,但你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对念念下手?”
“你以为我不想对你下手吗?”宁语绵说,“温尔晚,当初拿到这个蛊的时候,我真想下到你的身上。”
她说着说着,突然就兴奋起来:“因为一旦成功,你就会将别的男人,当成慕言深!”
光是想一想,都觉得无比的痛快啊!
如果有那么一天,温尔晚就会对那个男人怀着一腔爱意,会认为那个男人才是孩子的父亲!
到时候,慕言深会嫉妒得发狂,却又无可奈何!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温尔晚错认!
“可惜啊,对你下手太难了。”宁语绵摇摇头,“我只能对温念念下手了,何况还有叶婉儿这枚棋子,我都不需要亲自动手。”
温尔晚狠狠的咬牙:“恶毒!”
“骂吧,随便你骂。温尔晚,你现在是人生的大赢家,我在你面前根本连一条狗都不如。你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你才是尊贵的宁家小姐,左敬一直爱着的人是你……”
宁语绵满脸嫉妒。
“哪怕在你的身世没有揭开之前,他也已经爱上了你。温尔晚,你有什么魅力,让他爱上你两次?”
宁语绵不停的自言自语,说到最后,温尔晚都听不清她在讲什么。
“够了。”温尔晚声音一扬,盖过她的声音,“我是来要解药的,没空听你神神叨叨!”
宁语绵摇摇头:“我不给。”
“如果,我给你解药呢?”
“呵,少骗我了。”
“你身上现在有两种毒。”温尔晚说,“我可以解开你一种,换你手里的解药!”
她没时间和宁语绵再拖延了。
因为念念那边,已经耽误不得了!
宁语绵愣了一下,有些心动。
不过……
她看向慕言深:“真的假的?慕总,你妻子说的话,算数吗?”
“她的话,等同于我的话。”慕言深回答,“她和你谈判,就如同我在和你谈判。”
“哦……所以这慕太太的话,你都认可?”
“都认可。”
“好。”宁语绵站起来,“给我解药。”
“先给你的。”
宁语绵一笑,十分警惕:“我人都在你手里,插翅难逃……你还怕我不给?”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慕言深眸光轻闪,“谁知道你有没有使诈。”
“我这点心思,在你面前都不够看的。你可是堂堂慕总,放眼全海城,有几个人能够和你较量?”
慕言深下巴微微一抬:“我说了,你先给。我可以解你身上一种药。”
“那我身上还有一种药。”宁语绵回答,“那么,我也只给温念念……半颗解药!”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固而紧张。
谁也没有再开口。
慕言深盯着宁语绵。
这个时候,玩的就是心理战!
看谁更能够稳得住,看谁能更胜一筹!
“成不成交?”宁语绵问,“我要解合·欢的药!”
她要留着清白!
在她眼里,这比命更加重要!
慕言深抿了抿唇,迟迟没有开口。
“解蛊还能只解一半?”慕言深谨慎问道,“宁语绵,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耍花样!”.㈤八一㈥0
“你爱信不信。”
旁边,温尔晚出声:“信!成交!”
她爱女心切,没有慕言深那份定力。
再这样谈判下去,只怕……连半颗解药都无法拿到手了!
因为宁语绵的情绪极其不稳定,说不定过会儿又出了新的歪主意!
温尔晚太担心温念念的身体会出事了。
能拿到半颗解药,就先拿!
她当然希望可以拿到全部解药……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不太现实。
宁语绵完全是一副“你能奈我何,大不了就是死”的架势!
“给我。”宁语绵摊开掌心,“我要解合·欢!”
对她来说,每天的毒发不算什么,痛苦至极,浑身是伤也不算什么。
她更在意情毒!
要是让宁语绵像叶婉儿那样……沦为玩物,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温尔晚转身看向慕言深。
她本来心里没底的,但是慕言深那句“她的话等同于我的话”,给了她十足的底气。
他永远站在她这边,永远站在她身后,更是永远支持她的所有决定!
慕言深拿出了解药。
小小的一颗。
“这是真的解药。”慕言深说,“宁语绵,你的呢?”
宁语绵没说话,而是转身,用力的摔破一个勺子,拿起瓷片就朝手指上割去。
鲜红的血,一滴滴的往下落,落在杯子里,染红了半杯水。
“给。”她说,“让温念念喝下去。”
慕言深和温尔晚对视一眼。
宁语绵的血……竟然就是解药?
谁也没有想到!
如果是这么简单的话,那每天都给念念喝宁语绵的血,是不是这个蛊,就能完全解开?
“别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宁语绵冷笑道,“我说了只给一半解药,所以我的血,只算得上一半解药。还有一半……你们绝对猜不到的!”
温尔晚接过。
看着鲜红的血水,她咬了咬牙。
“我现在去喂给念念喝,而慕言深……留在这里。”她说,“如果有效果了,我再马上通知他,让他给你服用解药!”
宁语绵点头:“可以!”
温尔晚握紧了杯子,快步往外走去。
“哦对了,”宁语绵说,“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只解开一半的蛊,温念念会变成什么样子吧?”
温尔晚脚步一顿。
“她会像是得了失忆症,一会儿记得某个人,一会儿又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