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夫人下跪
“因为关系到念念!”慕言深的音色又沉又哑,也是真的动了怒气,“这一次,我必须要让念念恢复清醒,谁也不能阻止!”
温尔晚可以为左敬心软,他不会!
温尔晚要放过宁家,只针对宁语绵,他不答应!
就宁语绵那态度,天不怕地不怕,摆出一副大不了死路一条,豁出性命的架势,如果不拿宁家相逼的话,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够让她低头认输!
念念等不起了!
“晚晚,念念也是你的女儿!”
慕言深越发用力的扣住她的腰,然后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快步往外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温尔晚慌张的问道,“慕言深你放我下来!”
“回帝景园!”
“我不回,我要去宁家!”
慕言深只当做没听见,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步子迈得越来越快。
下楼的时候,他的皮鞋踩踏着楼梯,脚步声回荡在整个温家别墅。藲夿尛裞網
温父和温泽景同时抬头看去——
“尔晚?”
“大宝贝!”
温尔晚被慕言深打横抱着,动也不能动,只能不停的晃动着双腿,使劲的拍打着他的胸膛。
“你放我下去,慕言深……你这个强势霸道的人!”
她又狠狠的朝他胸膛里砸了一拳。
温父一看这个架势,不知道该这么办,要不要插手。
尔晚好好的,毫发无损,慕总的表情看起来也还算正常。
所以这是……
夫妻俩的小打小闹?吵架闹情绪?
“岳父,我先带晚晚回家了。”慕言深客气的说道,“她在闹情绪,有些激动,让你见笑了。”
“额……”
“下次再来拜访,先走了。”
慕言深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见温父愣着不动,温尔晚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温泽景身上!
“泽景!”她喊道,“快来救我!”
“来了大宝贝!”
温泽景立刻飞奔上前。
结果……
慕言深一边将温尔晚放入副驾驶,扣好安全带甩上车门,一边立刻拎起温泽景:“信不信我把你甩出十米远?”
温泽景像是只小鸡仔似的。
他气得嗷嗷大叫:“啊啊啊啊,我一定要多吃饭多喝牛奶长高高!以后必须打败你!”
慕言深压根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眼带警告:“跟我斗,你还太嫩了点。”
说完,慕言深将温泽景扔给温父。
“哎呀!”吓得温父赶紧伸出双手,稳稳当当的接住。
这可是宝贝外孙啊,摔不得!
慕言深已经动作利落的上车,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的箭般驶了出去。
温尔晚又气又无奈的坐在副驾驶上:“你又来这招,你只会这招!我以为你现在变得讲道理了,没想到还是本性难移!”
“我说了,什么事我都可以让着你,唯独这件,不行。”
“念念也是我的女儿,难道我会因为左敬的三两句求情,就不顾她吗?”
慕言深专注的开着车:“晚晚,自从你爱上左敬之后,你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对!我变了!”她没好气的回答,“因为遇见了更好的人,我变得更自信更好更阳光更照顾自己的感受了!变成了更好的自己!”
慕言深侧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开车。
他常常在想,晚晚到底知不知道,她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对他的杀伤力有多大?
车子刚一停稳在帝景园,温尔晚立刻打开车门,一秒钟都不想再多待!
她知道,慕言深不准她去,那她就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离开帝景园!
过了今晚,明天就是银行开始逼宁氏还债……
三十亿现金啊!
怎么办!
温尔晚要眼睁睁的看着宁家破产,却无法阻止吗?
还是……她干脆现在就揭开身世之谜!今晚就去做亲子鉴定!
温尔晚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只顾着往前走,连自己面前什么时候跪着一个人都没发现。
还是管家出声提醒:“太太小心!”
温尔晚猛然顿住脚步,定睛一看——
只见,宁母笔挺挺的跪在那里,只距离她不到半米。
温尔晚再往前走一步的话,就会撞上她了。
看着宁母明明是那么端庄优雅的一个人,现在却如此卑微的跪在这里,温尔晚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
“宁……”她咬了咬唇,“宁夫人。”
她刚刚还想着非去一趟宁家不可,和慕言深闹得极其不愉快。
没想到一回帝景园,宁夫人已经跪在这里等着她了。
“你这是做什么,”温尔晚赶紧去扶她,“快起来。”
宁夫人却避开她的手:“慕太太,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想想语绵做的那些事情,我内心有愧,是我这个当母亲的失职,没有管教好她,所以……我先赔罪。”
温尔晚手忙脚乱的,坚持要去扶起宁夫人:“有话慢慢说,先起来坐下,你……你别这样啊,再怎么说,你是长辈,这一跪我……我哪里受得起!”
“慕太太,我是来代语绵赔罪的,我必须跪着,才能平息你和慕先生的怒火。”
宁夫人低着头,平静的说着。
看得出来,优雅从容了一辈子的宁夫人,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很无奈,很丢人,可是她只能这样做,别无他法。
宁语绵闯下的祸,当父母的自然也有责任!
“语绵又毒发了,正在宁家撞墙,浑身都是伤,眼睛嘴角鼻子耳朵……都在流血。”宁夫人的声音发着颤,“她是个倔强的性子,我了解她,一根筋,不听劝……”
“我看不下去了,我也不忍心看。慕太太,您也是当母亲的人,您该理解我这种心情吧!”
温尔晚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宁夫人,你对女儿……真是好。”
“天底下哪个做父母的,不会为孩子着想呢?”
“可是,就算你在这里跪得再久,我也不会原谅宁语绵的。”
温尔晚不可能……而且也做不到原谅。
她恨宁语绵,永远恨。
宁夫人眼含热泪:“我没有要求您原谅语绵,我知道这一次她做的错事太严重了,连我都无法想象,我的女儿居然这样的恶毒……”
温尔晚叹了口气:“既然不是让我原谅,也知道我不会原谅,那宁夫人你跪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