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腰上,有心形胎记
宁夫人一直就这么单纯天真的许着愿,愿她的女儿,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也过得和宁语绵一样好。
没有宁语绵好也没关系的,稍微差一点也可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她也能安心。
宁夫人怎么敢想象,一个四岁的女孩子失踪不见之后,会经历什么,会遭遇什么啊!
也许被拐卖到偏远山区。
也许被送到煤矿干苦活。
也许……
她如何敢深想!
宁夫人想一次就痛一次,痛彻心扉,为此她都得了偏头痛,无法治愈。
每次头痛的时候,她什么都不能干,只能躺在床上,恶心发晕,呼吸急促。
“慕太太,你也是当母亲的人,我不敢奢求你能感同身受,但求你能理解我一点点,”宁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即使语绵是养女,我也会护她到底,直到我死为止。”
温尔晚移开了目光,看向别处。
看到宁夫人的眼泪,她怕自己也会忍不住哭。
掌心忽然一暖。
慕言深牵住了她的手,轻轻一拉,将她带入怀里。
“你在激动什么,晚晚,”他覆在她耳边,“宁家的事情,你这么清楚?谁告诉你的?左敬?”
温尔晚点点头。
“他连这些都告诉你……呵。”
慕言深低笑一声,尽是嘲讽。
不知道是嘲讽左敬,还是嘲笑他自己活得像一个局外人。
“不必被宁夫人的几滴眼泪感动,”慕言深说,“晚晚,你这样心软,迟早要吃大亏的。”藲夿尛裞網
顿了顿,他又说道:“你也不是一直心软,对我……你总能心硬如铁。”
要是她能把她对别人的那点心软和善意,分他一点点的话,那该多好。
可惜,只是慕言深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抬手,拂过她的眼下:“这些人不值得你掉眼泪,听到了吗?”
温尔晚对上他的目光。
慕言深又说道:“你要是为宁家人哭,那么,你的每一滴眼泪,他们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语气看似随意,但是却夹杂着一股霸气的狠厉!
温尔晚的呼吸一窒,静静的看着慕言深的眉眼,竟说不出话来。
旁边,宁夫人真真切切的看着这一幕。
海城都说,慕先生对这位妻子,是爱到了骨子里。
为她一夜白头。
为她终身不娶。
为她不要子嗣传承。
八卦里,总流传着许多慕先生宠妻无度的故事。
之前,宁夫人总是不太相信,当个闲话听听也就算了,毕竟她出身名门,嫁入豪门,对这些有钱有势的男人看得太清楚了。
这些人,没几个痴情的。
商人之间都是利益最大。
尤其是慕家这样的顶级豪门,慕家的家主,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子嗣呢?
但现在,宁夫人亲眼看着,渐渐的相信了之前听到的所有传闻。
慕先生的深情不是演出来的,更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演。
他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女人,从言语到动作再到细微表情,无一不在表示着,他深爱着这个女人。
而慕太太呢?
面对慕先生的浓浓情意,她有些三心二意,有些魂不守舍,但她却下意识的反握着慕先生的手。
宁夫人看着两个人十指紧扣的手。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按理来说,左敬和语绵也该是这样的恩爱。
宁夫人只是看着,没有出声。
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她人微言轻,慕先生根本不会听,她出声去刷存在感只会惹怒他。
这一刻,宁夫人也更加坚定了要找慕太太求情的念头!
慕先生那关是过不去的,但慕太太这关,有可能过关!
语绵还有希望!
温尔晚深吸了一口气,修长的脖颈上都是凸起的筋:“我不是为宁家人哭,慕言深,我想为我自己哭一哭。”
哭一哭她悲惨的遭遇。
哭一哭她戏剧般的人生。
太多太多可以哭的事情了,可是,温尔晚眼眶干涩,流不出一滴泪。
她眨眨眼,看向宁夫人。
“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想过……去寻找你的亲生女儿呢?”
“我每一刻都想要找到她。她刚失踪的那一段时间,我的天都塌下来了,”宁夫人回答,“可是这么多年了,我去哪里找?”
已经错过了最佳寻找阶段了。
女大十八变,连宁夫人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女儿如今已经长成什么模样。
是胖是瘦,是高是矮。
“我至今也没有放弃过,”宁夫人叹气,“虽然像是大海捞针,但坚持找,就还有一丝丝的希望。人这一生,不就是靠一丝希望,一点念想活下去么。”
温尔晚也叹了口气。
“宁夫人,你的女儿腰部上有一个心形胎记,是吧?”
“是,你……你怎么知道?左敬告诉你的?”
宁夫人一惊,这么私密的事情,左敬都告诉温尔晚,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已经进展到哪一步了?
而慕言深向来沉稳的脸色,此时此刻也猛然一沉。
因为他知道,温尔晚的腰上也有一个心形胎记!
为什么宁家失踪的女儿身上也有!?
所以,所以……
一个惊骇的念头,充斥着慕言深的脑海!
他侧头看向她:“晚晚……”
温尔晚已经站了起来,双手死死的揪紧衣服下摆:“对,左敬告诉我的。”
“宁夫人,”温尔晚轻声问道,“你还记得你女儿胎记的位置和形状吗?”
“当然记得!”
“如果再次看见的话,你能认出来吗?”
“我一定能!”宁夫人点头,“小宁的胎记,在她小时候,我每天给她洗澡穿衣都会看见,已经刻在我的记忆里,永远都不可能忘记!”
宁夫人的情绪越来越不安:“慕太太,你……你是有我女儿的下落吗?还是,你有一个朋友,腰上也有一个心形胎记?”
她预感到,她会得到女儿的线索!
温尔晚闭了闭眼:“是我的腰上,有心形胎记。”
伴随着话音落下,温尔晚主动的掀起了衣摆。
她的腰肢,纤细,盈盈不堪一握。
一点都不像是生过孩子的。
可是吸引目光的,是温尔晚腰侧最纤细的那个地方,一个暗红色的心形胎记。
牢牢的烙印在她白嫩的肌肤上。
那么显眼。
温尔晚的这个胎记,慕言深看过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