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川,我要把尔晚交给你
“她希望我们……再续前缘,重新在一起。”温尔晚如实说道,“虽然这是不可能的。”
许宸川顿了顿,声音放低:“尔晚,为什么不可能呢。”
她眼睫轻颤:“回不去了。”
“只要你点头,我……”
温尔晚打断他:“宸川哥,我请求你去见一见我母亲。你哄她开心,撒一个谎,谎称我们最后会在一起的,可以吗?”
她知道,许宸川可以不顾一切的和她在一起。
但她不能毁了他的大好前途。
而且,温尔晚觉得自己已经丧失了爱一个人的能力。
她和慕言深纠缠太久,伤害太多太深,心里的伤疤难以愈合。
许宸川值得更好的。
“拜托了,”见许宸川迟迟不点头,温尔晚说道,“骗一骗我妈,你说的话,她会信。”
许宸川叹了口气:“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这样区区的一件小事,我又怎么会拒绝你。”
“那上车吧。”
温母每天清醒的时间很少,大部分都是在昏睡。
温尔晚怕晚去一点,温母已经撑不住睡着了。
与此同时,李志给慕言深发送实时消息,汇报道——
“慕总,太太来了许氏公司,和许宸川一起上车前往疗养院。”
这是李志的工作。
他想,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而且温尔晚没有遮掩躲藏,堂堂正正的,说明不是什么紧急重要的秘密。
如果李志什么都不汇报的话,以慕总的聪明,肯定会发现他不再绝对忠诚。
然后,慕总会将他换掉,或者再安排一个影子保镖。
这样的话,温尔晚逃跑肯定会受到影响!
在李志心里,已经在全心全意的为温尔晚着想了。
收到消息的慕言深眯起了狭长的眼睛。
许宸川?疗养院?
这是要做什么?
慕言深当即起身,拿起车钥匙大步往外走。
“慕总,下午还有一个会……”范嘉提醒道。
“取消!”
疗养院,病房里。
温母正在吃药,小小的一颗白色药丸却是相当昂贵,而且要从国外进口。
进去之前,温尔晚做了几次深呼吸,扬起甜甜的微笑。
“妈,”她推开门,“你看谁来了。”
温母抬起头:“宸川?”
“伯母,”许宸川将手里的礼品放在一旁,“尔晚说你想见我,这不,我马上就赶过来了。”
“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
“一点心意。”
温母变得十分慈祥和蔼,一点都没有之前的忧愁。
她笑了起来:“宸川啊,我这里什么都有,不缺,你别乱花钱。”
她完全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不贵,”许宸川回答,“再说了,给您买点东西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几句话,轻轻松松的将温母哄得喜笑颜开。
温父和温尔晚对视一眼。
这情况,他们父女不适合留在这里了。
把空间让给温母和许宸川吧!
“妈,你和许宸川聊吧。”温尔晚说,“我和爸爸先去一趟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温母压根不看他们,挥了挥手:“行行行。”
走之前,温尔晚看了一眼许宸川。
一切尽在不言中。
许宸川回了她一个眼神,擦肩而过的时候,轻声说道:“放心。”
他们一走,温母就招手:“宸川啊,坐过来一点,好久没见到你,我有话要跟你说。”
许宸川走到病床旁边:“我今天有的是时间,伯母您慢慢说,不着急。”
温母张了张嘴,刚才还笑得开心,却突然抬手抹了抹眼角,擦起眼泪来。
“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温母叹气,“把尔晚交给你,我是一千个一万个放心。谁知道温家出了这样的变故,唉,一切都变了。”
“伯母,我爱尔晚的心,一直都没有变。”
“你不嫌弃她结过婚吗?你不在意她怀孕流过产吗?她的那些事,你都知道,你都不介意,还想着一心一意的爱她吗?”
许宸川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我依然爱尔晚,从来没有改变过。”
温母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温母说,“我的时间不多了,指不定哪天闭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所以,宸川,我要把尔晚交给你。”
门外。
匆匆赶来的慕言深站在病房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在听见“交给你”这三个字时候,动作顿住了。
他慢慢的收回手,上半身往前倾,听着病房里的对话。
许宸川和温母根本不知道,慕言深就在外面!
温母仿佛是交代遗言一般:“尔晚看起来坚强,其实性子软,但她又喜欢闷在心里,你是知道的。如今经历这么多,她更是受尽了苦难,千疮百孔。”
“宸川,你放心,她和慕言深一定会离婚的。温家绝对不赞成这门亲事,会跟慕家交涉的。他们将我们家的每一个人都害得这么惨,现在还想拖着尔晚,简直荒唐!做梦!”
“我拼了这条老命,都要去慕家,把离婚的事情办下来。然后,宸川,你和尔晚领证结婚。”
温母越说越激动:“我死之前,必须要看见这两件事办妥。否则,我死不瞑目!”
“尔晚跟着你,才有平稳幸福的人生,跟了慕言深,就全毁了……咳咳咳!”
许宸川的声音响起:“伯母,您喝口水。”
病房里又安静下来。
慕言深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脸上的表情更是凌厉至极。
温母竟然这么想让他离婚,甚至以死相逼。
他该怎么办?.㈤八一㈥0
只能答应吗?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温尔晚嫁给许宸川?
不!
慕言深眼神沉沉。
全世界,能够给温尔晚幸福的人,只有他!
其他的男人,都不可以!
他更不放心将她交给别的男人,他的晚晚,他要亲自宠!
慕言深对她有爱,有愧疚,有付出生命的决心,许宸川绝对没有他这样爱她!
正想着,里面的脚步声忽然朝门口走来。
慕言深立刻转身,躲进了旁边的楼梯间。
他刚藏好,病房门开了,许宸川往外面看了两眼:“伯母,没有人啊。”
“是吗?我刚才好像看见影子了。”
“应该是您看错了。”许宸川说,“伯父和尔晚这会儿,还在医生办公室里。”
温母咳了咳:“可能我老眼昏花了。宸川,我说的事情,你要记得,要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