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孕了
“哪里会这么快,这么巧,千万分之一的概率……”
“一定是我在胡思乱想!一定!”
但是,在美国时,威廉医生的话又句句回荡在她的耳边。
——“慕太太是易孕体质。”
——“放心,你们会有孩子的。”
——“慕先生弱精的情况下都能怀孕,现在更简单了。”
温尔晚的身体狠狠晃了晃,她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身体。
不能胡思乱想了,她要去妇产科,马上要去做一个检查!
妇产科随处可见孕妇。
大着肚子快要生了的,刚怀孕喜上眉梢的,老公陪着来做产检的……
温尔晚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显得有些孤僻。
直到护士叫了她的名字,她才走进了检查室。
结果很快就拿到了。
“你怀孕了。”医生看着她,“还不到一个月,而且,你的身体情况有些糟糕,孩子极有可能不保。”
不到一个月……
那就是她和慕言深在车上的那一次。
那时,她才流产不久。
真是让威廉说中了啊,她就是易孕体质!
温尔晚整个人都是懵的,眼神涣散。
才失去一个孩子,上天又给了她一个孩子。
可她不想要……她不愿意给慕言深生儿育女啊!
“你打不打算要这个孩子?”医生问道,“要的话,开始保胎,一个星期来一次医院,定时吃药。”
“我……”
温尔晚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想要。一旦有了孩子,她和慕言深这辈子都牵扯不清了!
可她说不出口。
因为,她做不到亲手打掉自己的孩子。
在等待她回答的过程中,医生又翻了翻她的检查报告:“你不久之前流过产?”
“嗯。”
“那你不能再流产了,这个孩子必须得要。”医生十分严肃的说,“除非,你这辈子都不想要孩子。”
“也就是说,再流产的话,我以后都怀不上了,是吗?”
“对。这本身对女人的身体伤害就非常大。你好好考虑。”
温尔晚苦涩的笑了。
“不用考虑,我会要这个孩子的。”她说,“不管怎样,都会要。”
慕言深成功了,成功的让她怀孕,用孩子牵绊住了她。
他就是算准她心软,算准她嘴上说得再决绝,其实心里根本舍不得打掉孩子。
温尔晚咬着下唇,咬出一道深深的印痕。
“好。”医生点点头,“那你要记住这些注意事项……你的情况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自然流产的。”
温尔晚认真的听着,双手交叠按在小腹上。
这里面,又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
离开时,温尔晚说道:“医生,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
“帮我保密,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我怀孕的事情。”温尔晚说,“因为……我是单身妈妈。”
医生愣了愣,眼里流露出怜悯:“好的。”
“谢谢。”
温尔晚攥紧孕检单,走了出去。
命运又跟她开了一次玩笑。
要是那天她买了避孕药顺利吃下去,没有被苏芙珊撞见的话,她就不会怀上这个孩子了吧。
虽然她隐约猜到,在慕言深不做措施的触碰下,她迟早会怀孕。
但她一直抱着一点点侥幸心理,因为她才流过孩子,身体弱,没有这么容易再怀上的。
可偏偏,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孩子来得这么突然。
两次怀孕,两次怀的都是慕言深的孩子。
不过这一次,她清清楚楚的知道孩子父亲是谁,她也知道,要如何保护这个孩子。
不能让慕言深知道她怀孕了!
否则,她这辈子都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此时此刻,温尔晚的思路异常清晰,她要带着孩子一起跑,一起离开,相依为命!
换一个角度想,这个孩子的到来,是上天对她的一种补偿。
“宝宝,妈咪失去过你,现在你又回来了,你是礼物,是最珍贵的……”
将孕检单撕碎扔进垃圾桶,温尔晚浑浑噩噩的走在人行道上,脑子里思绪翻飞。
“温小姐,温小姐?”
“尔晚?温尔晚?”
这个声音响起好几次,温尔晚才回过神来,抬头四处张望着。
谁在叫她?
左敬从车后座下来,走到她面前:“是我,我在这里。”
“左总。”
“你怎么了?看上去魂不守舍的。”左敬关切的问道,“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温尔晚摇摇头:“没什么。”
她知道自己撒谎很没水平,一眼就能看穿,可她只能这样说。
左敬向来善解人意,没有追问:“你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
“昨天。”
“我听下属说起过。很遗憾,没有能够帮助你离开。”左敬说,“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温尔晚扬起笑容:“没关系,我已经很感激了,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忙。”
“不客气,后续如果还需要我,尽管开口。”
温尔晚想起了包里的孕检单。
“好。”她应道,“我确实还需要左总……帮我离开海城,离开慕言深!”
左敬没表现出任何意外或者震惊,只是轻点了一下头:“好。”
温尔晚知道,能帮她的,只有左敬了。
慕老爷子那边是行不通了,她又不想再牵连许宸川,所以,左敬是最好的人选。
虽然她一直不理解,左敬为什么愿意一次又一次无条件的帮她。
就因为她长得很像他的朋友?
仅此而已吗?
左敬笑了笑,缓和着气氛:“我知道你一直很疑惑,我为什么因为你的长相,就无条件的帮你……其实,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㈤八一㈥0
“如果左总愿意说的话,我洗耳恭听。”
左敬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哀伤。
“我以前说过,我想帮助你,是因为你长得很像我的朋友。其实,这个说法并不准确。”左敬说,“我都不知道,我那位朋友现在到底长什么模样。因为我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才四岁。”
温尔晚很惊讶:“四岁?”
“是的,那时候她四岁,我八岁。我们两家订了娃娃亲,她会是我未来的妻子。她很可爱,眼睛大大的,皮肤吹弹可破,每次看见我的时候她都会笑得特别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