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深来得太快了!
如果还要寻找的话,那尔晚说不定还可以躲过。
“人是慕老爷子送走的,慕言深想要知道确切地点,不是轻而易举吗?”
夏安好叹了口气:“唉。”
飞机划过天空,渐行渐远。
美国,庄园。
温尔晚站在窗户边。
现在是白天,晴空万里,但是她知道,海城现在是晚上。
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反正她也出不去,能活动的地方就是这个庄园。
佣人都是黑皮肤的外国人,做事谨慎,她和她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是逃出来了吗?不……”温尔晚自言自语,“这是从一个牢笼,跳到了另外一个牢笼。”
在这里过一辈子,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也许,她该和慕老爷子谈判一下。
温尔晚转身,刚走到座机旁边,忽然窗外闪过一个黑影。
“谁?”她警惕的往外看去,却没发现人影。
温尔晚心头一惊,死死的盯着窗户。
她慢慢的走过去,正要将窗户锁死的时候,嘴巴忽然被捂住。
她瞪大眼睛。
“嘘,温小姐,无意冒犯。”身手敏捷的黑衣人出声,“我是左总派来的。”
左敬?
“您别大喊大叫,引来保镖。可以的话,请眨眨眼。”
温尔晚立刻照做。
黑衣人松了手,后退两步:“实在抱歉。”
“左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温尔晚问道,“他还说了什么吗?”
“左总的意思,是让我帮助您。您有什么困难,直接跟我说,我会尽全力帮你办到。”
关键时刻,左敬总是及时的出现,帮助她一次又一次。
黑衣人说道:“左总说了,一切以您的想法为主。如果您想离开这里,那我就想办法带您逃出去,如果您要留下,他也尊重您的选择。”
温尔晚毫不犹豫的回答:“我想走。”
“外面有很多人在把守,让我想想办法。”
黑衣人冷着脸,皱眉开始思索。
“能让我和左敬通个电话吗?”温尔晚问。
“当然可以。”
从黑衣人手里接过手机,温尔晚有了一种踏实感。
很快,左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喂?”
“是我,”温尔晚说,“我没想到,第一个找到我的人,是你。”
“慕言深让我帮忙找你的。”
“什么?”
“放心,我不会告诉他,你的行踪。”左敬回答,“你想留在那里,还是回海城?”
温尔晚握紧手机:“我放不下的,是我母亲,她还在疗养院里昏迷不醒。”
那头沉默了一下,左敬说:“我可以想办法,将你母亲送到你身边来。”
她有些激动:“真的吗?”
“我不敢保证,毕竟慕言深也不是吃素的。但我会尽力。”
温尔晚说:“只要我母亲在我身边,我绝对不想回海城了。”
她要去找许宸川,她要见慕家二少爷,收集当年真相的证据!
左敬问道:“你……对慕言深,没有半分留恋吗?”
温尔晚怔了怔。
留恋?
也许会有吧,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会慢慢忘记他的。
慕言深带给她的,只有痛苦。
温尔晚正要回答,忽然,楼下响起了跑车的轰鸣声。
有人来庄园了!
黑衣人和温尔晚对视一眼,齐齐的往楼下看去。
一辆兰博基尼。
车门打开,走下来的人……
竟然是慕言深!
怎么会是他!
“慕言深也这么快就找到了……”温尔晚脸色一白。
这次逃跑,虽然不是她愿意的,但慕老爷子的手段和安排,肯定比较高明,结果还是这么快的就被慕言深找到。
温尔晚忍不住想,如果以后,她一个人想要逃离慕言深身边,是不是根本不可能?
她完全逃不出他的天罗地网?
慕言深来得太快了。
“温小姐,我先走一步。”黑衣人说,“我不能暴露。”
“好。”
温尔晚掩护着黑衣人离开,拉好窗帘,状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㈤八一㈥0
楼下,脚步声咚咚的响。
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了她的心上。
慕言深脚步飞快,一步迈两个台阶,径直往楼上走去,只想快一点见到温尔晚!
他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又开了两个小时车,才来到这里。
慕言深抿着唇,望着卧室的那扇门,越来越近。
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门从里面打开了。
温尔晚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四目相对。
“晚晚,”慕言深强势的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我终于见到你了。”
一种久违的踏实感,填充了慕言深的全部身心。
这一刻,疲惫统统消失。
因为她在怀里的感觉,让他得到彻底的满足。
还好,她还在,他找到了她。
温尔晚闻到了慕言深身上的味道,也看见了他下巴处的青色胡渣。
很少见到他会有这么憔悴的一面。
慕言深风尘仆仆,只为找到她。
“慕言深……”温尔晚问,“你是专门来找我的?”
“嗯。我来接你。”
她靠在他的怀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如果慕言深再晚来几分钟的话,她就能够跟黑衣人离开了。
逃离慕家人的视线和掌控。
可惜啊,命运弄人。
慕言深来得刚刚好,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接你回家。”慕言深的双臂收紧,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以后,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了。”
沉默几秒,温尔晚问道:“要是,我就想离开你的视线呢?”
“晚晚,不要说这样的话来惹我生气。”
“我没有说气话。我要是不想离开,怎么会在这里。”
“爷爷都说了,是他强行把你送出国的。”慕言深回答,“你别想骗我。”
什么?慕老爷子承认了?
费劲心思的把她送走,结果这么快就跟慕言深坦白了?
慕老爷子到底在想什么?
“你总是有办法用一句话伤害我。”慕言深说,“晚晚,这一次,不是你主动愿意走的。我明白。”
“不,”温尔晚说,“我也愿意的。”
“我只当你在说假话,我不会相信。”
慕言深不愿意也不敢相信。
温尔晚轻笑了一声:“又不是没逃过。只是,每一次都被你抓回来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