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女人,是温尔晚!
“你到底怎么了,”慕言深问,“有事说事,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温尔晚吸了吸鼻子:“我会说的,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温尔晚胡乱的擦着眼泪:“慕言深,你和苏芙珊之间,到底经历过什么?”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回答我。”温尔晚对上他的眼睛,“这很重要。”
慕言深却避开她的视线:“我和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不需要你来过问。”
说着,他转身就要走。
衣角却被温尔晚拉住,她紧紧的攥着:“你不说,我也知道。在你来精神病院接我的前一晚,你和苏芙珊在酒店里,发生了关系。是吧。”
慕言深的眼神瞬间犀利:“你怎么知道?”
温尔晚继续说道:“那晚,你中了药,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这个时候,苏芙珊突然意外的闯入你的房间避难。阴差阳错之下,你们睡了。”
“房间里很黑,你们都看不清对方的脸,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而且第二天你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你开始四处搜寻苏芙珊。”
“直到,你的手下报告说,找到了苏芙珊。那一晚,她被院长送给了一个老头,她宁死不屈,从房间跑出来,误打误撞进入你的房间。”
“然后你找到了苏芙珊,承诺要娶她。因为她用自己救了你……”
说到这里,温尔晚咬着下唇:“慕言深,我说的对吗?”
他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苏芙珊跟你说过?”
“呵……她怎么可能会跟我说这些。”
“那你怎么知道的?”慕言深微微眯起眼,“温尔晚,你哪里来的消息!”
这件事相当机密。
只有他和苏芙珊才知道!
温尔晚眼睛里含着热泪:“慕言深,那一晚,你还亲口说过,会负责,会娶她……”
一种不安的情绪,瞬间涌上慕言深的心头。
这些细节,只有苏芙珊本人才知道得这么详细!
他猛地握住温尔晚的肩头:“你,你……”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
可是……慕言深不敢深想!
温尔晚捂着脸,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慕言深,那晚的女人,不是苏芙珊,是我啊……”
慕言深浑身僵硬。
整个客厅里,只有温尔晚细细的抽泣声。
“慕言深,从头到尾,苏芙珊都没有出现在酒店里。因为被送给老头的女人是我,慌乱中闯入你房间里的女人是我,你说过要娶的女人,还是我……”
“院长将我骗出精神病院,打晕送到酒店。因为老头看上苏芙珊,他舍不得,于是选中我送过去,讨好老头。”
慕言深满脸震惊,连连后退几步,高大的身子摇摇晃晃。
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是你?不……这不可能!”慕言深说,“我当时都说过要娶你,你为什么还要跑!?”
“因为这并不光彩!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你!我是你丢在精神病院里折磨赎罪的女人,要是让你知道我丢了清白,你会大发雷霆的!”
慕言深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拳头捏得死紧。
真相,太过残忍!
“所以,所以……”慕言深艰难的发出嘶哑声音,“你肚子里的孩子……”
“是你的!”温尔晚绝望的回答,“慕言深,那是你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
他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后背慢慢弯曲,随后站立不稳,扑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双手用力的撑在地上。
他的孩子……
那么,他都做了些什么!
“我只有那一晚被你碰过,其余时间,我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温尔晚说,“我多么想要那个孩子啊,我拼尽全力的在保护他,想要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可是慕言深,你做了什么!你是怎样伤害我和他的!”
“我跳湖,孩子没事。苏芙珊陷害我,滚下台阶,孩子没事。一波又一波的灾难,我和孩子都挺过来了,谁能想到……最终!孩子是死在你的手里!”
温尔晚撕心裂肺的吼道:“慕言深,你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积压了一天的情绪,此刻统统爆发!
温尔晚难过,心痛,精神快要崩溃,整个人承受不住如此惨烈的事实。
现在,她要说出来,她要让慕言深也跟着一起痛!
温尔晚跌坐在地上,泪水早已经模糊了视线。
她看不清慕言深的脸,只有朦朦胧胧的一个轮廓。
她咬着牙:“你现在很痛吧,很自责吧,恨不得杀了自己吧……那我告诉你,慕言深,我的痛一点都不比你少!”
“你才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你是刽子手!”
“你给苏芙珊的那些偏爱,放纵,原本都是应该给我的!结果呢!她享受了所有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慕言深,你究竟还要伤我多久,伤我多深!”
温尔晚的每一句控诉,都化作一把无形的刀,狠狠扎在慕言深的心上。
痛。
连呼吸都痛!
慕言深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口口声声说的野种,他费尽心思想要拿掉的孩子,他以为是他和温尔晚的绊脚石,结果……
是他的骨肉!
“不,不可能,我不信……”慕言深咬着牙,额角暴起青筋,“假的,你说的都是假的!”
温尔晚回答:“对!我也希望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我的猜测!”
两个人看着对方,眼神里都是绝望。
慕言深重重的一拳砸在地面上,慢慢站起来。
他仰着头,喉结滚动,眼角有一滴泪缓缓滑落,落入发鬓。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慕言深这一生,从未掉过一滴眼泪,但现在却是破例了。
他很快睁开眼睛,厉声喊道:“管家!”
“在,慕先生。”门口,管家迅速现身。
“去把苏芙珊给我带来!还有院长,以及那个老头!”
“是。”
慕言深咬牙切齿:“越快越好!”
“呵……”温尔晚讽刺的笑了,“你非要当面对质,才肯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