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安然猝不及防被霍翊霆紧紧揽入怀中,吓得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这种害怕是双重的,一是怕霍翊霆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受创,二是怕与他正面相对,无论是哪种都让她脑子里混沌一片,毫无准备。
“安然......”
霍翊霆的声音很低,明明近在咫尺,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温安然身躯微微一颤,脑子里也一片空白。
他......是在叫她的名字吗?
她来不及去分辨霍翊霆此时的状态是梦是醒,就被他翻身按住,一把吻了下来......
夜,无边无际。
寒冬早已结束,春在不知不觉中走了半旬。
此时的夜晚气温是微凉的,舒适刚刚好。
但房间里的空气却是一寸一寸地攀升着温度,把氧气都要燃烧殆尽。
温安然被霍翊霆吻到失去残存的全部理智,待锁骨微凉恍惚反应过来时,已是覆水难收,彻底沦陷......
杨太太擅自遣开人的事,周岩身为霍翊霆身边最得力的心腹之一,自然是很快就知道了。
他下意识察觉到了危险,顿时顾不上其他要事,火速赶往了小别庄。
然而为时已晚。
在看到房间内的一地狼藉和相拥而眠的二人后,周岩身躯摇摇欲坠,险些后跌撞到门。
他轻手轻脚退了出去,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决不能让这两个人破镜重圆,不然他和宋苒苒就危险了!
人已经上了贼船,想后悔也来不及,只能继续破罐子破摔。
即便知道后果极其严重,他还是豁出去了一切,冒险行动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一个看护走进了房间。
她轻轻摇着温安然,但并没有出声,反而蹑手蹑脚的,生怕惊醒了霍翊霆。
温安然被折腾得筋疲力尽,好半晌才睁开眼。
在看清眼前的处境和陌生的看护脸时,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顿时脸红到脖子根,又羞又怕!
她仓促起身,可浑身软绵绵使不上劲,又不着寸缕,顿时进退两难。
看护早有准备,拿起一件衣裳披在她身上,示意她跟自己出来。
温安然慌乱至极,脑子里一片混乱,在对方的半扶半拉之下离开了房间。
看护把她引到车上,语气半是恳求半是威胁:“小姐,你可千万不要说自己来过这里!杨太太昨天被开除了,她应该是故意陷害您的,因为霍先生明确说过除了陶小姐不允许任何人过来,要是被知道你来过......这种事说出去,你的名声不好听,我的工作也不保了,求求了。”
这些话,宛如一个个耳光重重地打在了温安然的脸上!
她抓紧了披在身上的衣服,咬住惨白的嘴唇,拼命忍住要流下的眼泪,缓缓地点点头。
看护见效果达到,连忙命令司机把车开走,越快越好,像是生怕被发现什么一样。
温安然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被送回了自己的公寓。
她恍恍惚惚地走进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仿佛刚刚做了一场荒唐大梦。
若不是身体的残留反应提醒着她发生的一切,她甚至要以为那些发生的一切真的是幻觉。
此时只有她一个人,强忍着的眼泪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越哭越凶。
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傻子,彻头彻尾的那种......
“杨太太,请您收拾东西离开吧,新的管家随后会到,这边不再需要您了。”
周岩来到杨太太面前,不冷不热道。
杨太太早有预料,但她并不知道周岩早就和陶爱李勾结在了一起,以为这是霍翊霆的意思。
毕竟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看似靠谱的多年助理,会和一个新来没多久的女人结盟呢?
“哎,人老了,是不中用了。既然这是先生的意思,那我也不会赖着不走的。”
杨太太自嘲一笑。
果然枕头风是最厉害的,多年的情意和亲戚血缘,都及不上新欢撺掇。
周岩微微一笑:“对了,昨天的事先生很震怒,请您离开霍宅以后嘴巴紧一点,不要到处乱说。”
杨太太冷笑:“放心吧,做了这么多年的事情,这点规矩我会不懂?”
“杨太太辛劳工作多年,霍先生也是要给你留体面的,劳烦您再写一封辞职信吧,走个过场,总比说出去是被赶走的好,不是吗?”周岩滴水不漏。
杨太太垮了脸,但最终还是答应了,拂袖而去。
这一切处理得迅速而果决,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与隐患。
小别庄那边,直到中午霍翊霆才缓缓醒来。
他觉得有些异样,在低头看到怀中的陶爱李时,顿时脸色一变!
怎么会是她?!
昨夜的记忆模糊且断片,况且这个别庄为了隐私并没有装监控,什么都无迹可寻。
就在霍翊霆想要起身的时候,陶爱李恰到好处地醒了。
她朦胧地看向他,眼中满是娇羞与幸福。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说什么都是多余。
霍翊霆从来没觉得如此头痛过,心中烦乱,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你再睡一会吧。”
他丢下这句话,就起身穿衣离开了。
陶爱李闭上眼,面上浮起了复杂而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