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遮羞布不撕开,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可一旦撕开,就是赤|裸裸的难堪。
陈红霜脸色十分难看。
因为林蔓笙讽刺很到位,她当年确实是小三,林笑笑则是她这个小三的女儿。
那么一个正宫所出的长女,凭什么要对小三的女儿爱护有加?
林蔓笙这一番话毫无漏洞,还比诛心更诛心,直接就反驳了陈红霜所有的话。
录音,乃出自林笑笑本尊之语,不陈红霜所说的不实录音。
其次,也印证了网上帖子热传的一件事。
那就是林笑笑当年确实存在设计陷害亲姐姐,也勾引了姐夫。
所以说,打人一定要打脸,还得当面打,才让对方退无可退。
陈红霜就是如此,被林蔓笙这一通杀敌一千字损八百的话,打得毫无退路。
此刻,那三三两两的邻居,已经用异样的目光审度着陈红霜,反而让陈红霜生出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真是想不到,仅仅六年的时间,就能把一个人的性格改变得如此翻天覆地。
如今,林蔓笙就是从一个软绵服帖的继女,迅速转变成言辞犀利,态度寸步不让的一个人。
对方再也不是陈红霜可以随意拿捏的人了。
陈红霜沉下一张脸,目光阴沉地道:“看来,我这么多年对你教育,是属于失败的!我们家笑笑清者自清,不在乎你到处造谣。只是林蔓笙,再怎么说,林笑笑都是你的妹妹!这打断股连着筋的关系,你不能为你爸爸,为整个林家的名声着想吗?”
家丑不可外扬。
这没外人还好,随便林蔓笙一张破嘴怎么说。
但如今有外人在,林蔓笙还面不改色地说出林笑笑勾引姐夫,残害姐姐这种事,不就是妥妥不给林有威,以及整个家族面子吗?
何况家族门楣不在,对她林蔓笙有什么好处。
“呵呵。”
林蔓笙冷笑了一声,悠悠地讽刺道:“幸好,陈姨对我这么多年的教育是失败的,否则,我的坟头草如今已经两米高了吧。”
换作六年前,陈红霜的哄骗教育,不属于失败。
唯一失败于,六年前那场车祸,让林蔓笙看清这么多东西,尤其是看清人心。
说到底,她还得感激六年前那场祸事。
否则,陈红霜的教育怎么会彻底失败?
而要是不失败,林蔓笙再阔别六年归来,估计又被陈红霜卖了几回了吧。
“你——”
陈红霜简直被林蔓笙这句话气的胸口发闷,一时说不出话。
打她入了林家的大门,就一直上伺候老的,下伺候小的。
虽然,她有一直假扮慈母的形象想养废林蔓笙。
但好说歹说,也不算亏待了林蔓笙声吧?
陈红霜扪心自问,吃穿用度,可没有一样短了林蔓笙!
如今看看林蔓笙这副嘴脸,居然能说出这样一句诛心的话,陈红霜能不被气得邪火攻心?
“好好好,算我眼瞎,我当年就应该养条狗,起码现在见到我都还会冲我叫唤一声摇摇尾巴。没成想,我倒是养了你林蔓笙这么一头白眼狼,生怕气不死我这个后妈!”
陈红霜即刻把自己摆在受继女欺负的地位上,更指出自己养了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连狗都不如。
所以对方这番话,林蔓笙确实听得很讽刺。
因为陈红霜分明是以母亲在自居,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谴责林蔓笙是一个不仁不孝的女儿。
林蔓笙一脸寒意,有必要让陈红霜摆清身份,“陈姨,到底是谁养谁,还不一定吧。林家能有今天的地位,可是有我妈一半的功劳,当年我妈为何抑郁而死,而你一个小三身份为何能后者居上,您心里没点AC数吗?所以,你吃的穿的花的,一用俱全都是林家的,也就是相当于林家养着您,那么试问你拿的什么来教育我养育我?拿妈留下的福利,还是你的一腔真情实意?”
这通话,又再一次讽刺陈红霜当年是小三的身份。
而且还隐喻指出,林蔓笙当年母亲的死,跟陈红霜逼宫有关。
所以,一个逼死正宫的小三,会拿真情实意对正宫的女儿好?
傻子都知道,那不可能的事。
所以,到底谁才是白眼狼,还不一定呢。
“我认出来了,那不是林氏企业的董事长夫人陈氏吗?”
那三三两两的邻居,倒是有人认出了陈红霜。
能住在寸土寸金的天琴湾里的人,都不是一般身份的人。
而陈红霜自嫁入林家后,就一直以林夫人的身份努力跻身贵妇行列,游走于各大宴席上,整个人高调又自傲。
所以,当即有人互相打趣了起来:
“想不到,林董事长的夫人,居然是小三上位。”
“呵呵,你没听清吗,还是一个逼死正宫的小三呢。”
“我还说呢,三更半夜不睡觉,感情是为了亲生女儿找继女的麻烦。”
“哦,我想起六年前的瓜了,那个与林夫人对峙的不就是林家长女林蔓笙吗?当年她莫名其妙离婚后,就出了一场车祸离奇失踪,如今被网上爆出正是她的妹妹林笑笑设计陷害所为。”
“你不说六年前的瓜我还记不起来,听说林家长女与她的寒门老公之所以能在一起,还是被这个林夫人亲自撮合的呢。”
“听说,这个寒门女婿,还与小姨子有一腿,呵呵呵!”
议论的声音,由小变大。
再由大,变成讽刺连连的笑声。
陈红霜只觉得一股子胸闷气短,身形有点不稳,好歹这么多年仗着林有威妻子的身份,跻身成一名贵妇,说到底她也是一个要面子的人。
如今被人当面议论,心里肯定不舒服极了。
“呵,这六年里,你倒是伶牙俐齿的厉害啊林蔓笙。”陈红霜冷笑了一声,也算是由衷夸赞着。
林蔓笙点了点头,领了这句夸奖,“我若嘴巴不厉害一点,只怕现在被陈姨欺负得都躲在被窝哭了呢。”
“林蔓笙你——”
陈红霜气得又是一口血梗在胸口,堵得难受,“好,我说不过你!只是陈姨初次到你家,你就不打算请陈姨进去喝杯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