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sir?你这大晚上的来我这儿,做什么?”
“南总睡眠不错,外面这么大动静,都没惊动你,不过今晚青山居的佣人,好像都不在,不会是南总刻意支走的吧?”
苏末淮拧着眉,打量着面前的中年男人,他面容沉着冷静,看不出一丝心慌意乱,甚至眼底隐约还有些胜券在握的姿态。
“苏sir,我这段时间一直没好好休息,昨天我母亲出了点意外,你应该收到消息了,昨晚我在医院陪夜,今天回来躺下就睡着了,一直到现在。”
南晨光看着他,勾了勾唇,继续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还真不知道。至于佣人,都是跟了我们家几年的老人,偶尔总该放个假,老太太在医院有医生护士和护工,我平时也不在家,就让他们休息几天,这难道也犯法了?”
苏末淮冷着脸,强忍着把人狠狠揍一顿的冲动,冷声道:“不管怎么样,在南家的私人庭院发现了尸体,南总还是配合一下位面的工作吧。小段,过来录口供。”
“当然,这是每个公民应该做的。”
他既然敢主动把这件事情挑开,就已经算计好了后面的每一步。
经过几天的调查取证,确定了尸体的身份就是消失的苏荷,但时间过去太久了,她身上的伤早就腐烂的不成样子,很多线索也都已经没了。
至于那天晚上挖尸的苏峻山,在去医院的路上,情况越来越严重,到医院之后,表情十分木讷,一句话也不说。
最后经过一系列检查之后,确诊为中毒引起的脑神经中度损伤。对外界几乎没有任何的反应。想从苏峻山口中获得有效的证据信息,几乎渺茫。
再加上经过调查发现,苏荷失踪当天最后上的那辆车,就是挖尸现场的那辆面包车,车子座椅下面还发现了第二枚脱落的美甲,上面的成分和之前找到的那一枚,一模一样。
而尸体上,正好缺了两枚。
南晨光解释,钱是因为收到了苏峻山的威胁,因为他手上有自己和苏荷开房的照片和视频,为了公众形象问题,他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通过这种方式,给苏峻山转钱。
一切似乎都有了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
但不管是苏末淮还是南栀,都明白,这不过就是南晨光的一个手段。苏峻山才是那个替死鬼。
可……没有铁证如山的证据,根本动不了南晨光。
这半个月来,唯一值得高兴的是,肇事司机经过几次抢救,终于脱离生病危险,不过目前还在重症监护室。
经过调查之后,沈秀珍的罪名最终落实,判刑八年。
在她入狱前一天,南鸢从京城回来了,她站在青山居的大门外,看着沈秀珍狼狈的被人铐上手铐,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冷笑。
这段时间,她在京城的日子,就好像是在地狱走了一遭。王铮利用那些照片和视频,对她几次三番凌辱。
这次回越城,也是她放下所有的尊严,讨好那个混蛋之后,趁他喝醉了,偷了他身上所有的钱,逃回来的。
想到王铮这些天,对她的所作所为,想到他说的那些话,南鸢这长久以来的怨恨,在此时此刻,彻底爆发。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吊带长裙,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针织帽衣,头发凌乱的披散着,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底的神色,露出的嘴角有些红肿。
短短几天的时间,她变得骨瘦如柴,面容枯槁,头发枯黄稀疏,整个人仿佛风一吹就能倒。
曾经那个骄傲的南鸢,彻底死在了京城那个繁华的城市。她的眼里,没有了当初的光,就连尊严,都变得可有可无。
她低垂着双眸,自讽的发出一声嘲笑。然后抬头看向青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