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许久,南栀渐渐收起哭声,仰着头,眼尾还挂着豆大的泪珠,鼻尖通红,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她眨了眨眼,眼泪瞬间从脸颊的两侧滑落,像是要砸进人的心里,容忱言抿着唇,神色生硬,指腹轻轻的擦拭着她的眼泪。
“容忱言……”大概是哭的有点久,南栀的声音有些喑哑,甚至还有些抽噎,她吸了吸鼻子,“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不会。”
“骗子,我现在眼睛肯定又红又肿。”
哭声止住了,原本有些激动的情绪,现在也缓和了不少。只是心里隐隐深处一些尴尬和……羞耻。
之前不是没哭过,但像这回,在大马上路,毫无形象的哭,还是头一回。
幸好这个时间,静兰路上来往的车和人并不多,不然她真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她垂着头,食指抠了抠容忱言衬衫上的扣子。
容忱言温柔地看着她,柔声道:“没关系,在我眼里,我的栀栀,永远都是最漂亮的,好了,不许哭了,再哭,就真的成小花猫了。”
他弯下腰,两人平视对方,确定小姑娘的金豆子终于不掉了,他便拉着她进了屋。
这回南栀没甩开他的胳膊,她任由男人牵着自己的右手,抬头看向男人的袖子上的血迹,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顿住,站在门口,她脸色‘唰——’一瞬间苍白。
容忱言转头,嗯了一声:“怎么了?”
“你的胳膊。”
“啊?没事。”
容忱言轻笑一声,完全没把自己的伤放在心上。
南栀心里一梗,直接拽着男人到客厅,然后有从抽屉里翻出了急救箱,冷着脸,命令道:“把衣服脱掉!”
容忱言笑眯眯的看着小姑娘,不动声色。
南栀急了,直接单手上阵,一把抓住容忱言的衣领,直接把人摁翻在沙发上,费劲巴拉的才解开了两颗衬衫扣子。
见她这么紧张的样子,男人脸上的笑意更甚:“栀栀,你这样,我会误会的。”
“误会?”南栀愣了一秒,低头看着躺在沙发上的男人,瞬间回过神来。
她脸颊微微发烫,有些尴尬的站起来,低头俯瞰着男人,抿了抿唇:“我只是想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你可别胡思乱想,我很严肃的!”
“哦。”
容忱言躺在沙发上,深棕色的几缕碎发凌乱的在他额头上散开,白色的衬衫上,晕染了一些口红,领口的扣子被扯开了几颗,露出他的锁骨,让他整个人显得有些妖娆……
没错,妖娆。
这该死的颜值,南栀实在想不到用其他词来形容了。
深如幽海一般的双眸一转未转的盯着南栀。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又下起了雨,雨势来得仓皇,‘噼里啪啦’的打在客厅的落地窗上。
南栀恍然回过神来,督促道:“哦什么哦,还不赶紧把衣服脱下来,处理好伤口,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见容忱言不动,南栀有些懊恼的蹲到他的身侧,直接一把扯开身上仅有的几颗扣子,嘴里还嘟囔着:“要不是这伤是我弄的,我才懒得管你。”
因为下雨的缘故,天色暗了许多,屋里没开灯,沙发上躺着一个赤着上半身的男人,暧昧不清的看着自己,这气氛,一下就烘托出来了。
南栀忙起身后退了一步,有些结巴:“等、等等,有点暗,我、我去开灯。”
途中还被一旁的茶几绊了一下,差点就摔倒了。
灯亮了。
南栀远远站在客厅的入口,表情有些怔仲,如流萤一般的灯光在容忱言的眼中转动,她咽了咽口水,心里暗骂一句: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