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的洗手间很大,除了淋浴间还有一个超大的浴缸,她此刻就蹲在浴缸的角落,上面还飘着厚厚的一层肥皂泡沫,而她整个人几乎沉在水里,只露出了半张脸。
“容忱言!你出去,我在洗澡。你别乱来,我等下还要赶飞机。”
她突然觉得,早上那件事,就像是一把钥匙,无意间打开了男人掩藏了这么多年的开关。
“把手举起来,你自己手上有伤,不记得了?”
容忱言弯下腰,直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然后让她举过头顶,手上缠着的纱布早就湿透了,掌心微微刺痛。
他余光扫了一眼南栀,小心翼翼的解开手掌出的纱布,用清水冲洗了一下,然后拿出从厨房找来的一次性保鲜膜手套,替她戴上,然后又用皮筋扎紧,防止进水。
南栀看了容忱言一眼,低头,举起双手,嘟囔道:“我这样怎么洗澡?小伤口而已,洗完擦药就行了。”
“转过去。”
“啊?”
她愣了一秒,然后就被男人转过身子,蹲坐在浴缸里,后背突然覆上了一双大手,力道不轻不重的替她擦起了后背。
南栀整个人一僵,完全不敢动弹。
虽然不久之前两个人才发生过最亲密的事情,但像这样一寸,一寸,如此清晰的抚触,还是让她羞红了脸。
洗完澡,南栀刚要让他出去,容忱言已经拿了干净的浴巾,将她从水里捞出来,然后裹住。
直到替她吹干头发,容忱言这才说道:“你自己真的没关系?我可以陪你去机场。”
“不用了,东西都收拾好了,我要换衣服了,周师傅刚才已经来过消息了,还有二十分钟就过来了。”
“你先出去。”
“一定要出去?你的手不方便,我可以……”
“穿衣服不会碰到伤口,你赶紧出去。”南栀起身,轻轻推了推男人,直到将他推出卧室,立马反锁房门。
十分钟后,南栀换了一条藕色雪纺灯笼袖连衣裙,微卷的栗子色长发随意的扎成丸子头,回国这几个月,她从及肩的干练短发,慢慢养成了长发,脸上为了遮掩身份的特效妆,也在不经意间,一点一点的减少。
在首饰盒里挑了一副简单的珍珠耳钉和珍珠项链作为装饰,脸上也只是涂了一点点口红,看着脖子上露出来的几处小草莓,南栀的脸颊瞬间滚烫,然后直接扯掉了发带,长发随意的披散,遮住了后脖上的红痕。
南栀拎着手提包,缓步下楼,只见容忱言站在楼梯的下方,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你怎么还在这儿?”
“不想看到我?”男人靠近了些,眉头微微皱起,声音地低沉,语气有些发酸。
“我不是这个意思……”南栀还想解释,就听到门口传来门铃声,“应该是司机到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出发了。”
容忱言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眉梢拧了拧,“还有两个半小时。”
“别闹。”
“那你……亲我一下,我就放你走。”容忱言突然弯腰,凑到她的面前,眼底的光如星辰大海。
‘叮咚,叮咚——’
南栀抿着唇,抬头看了男人一眼,然后轻轻的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
“这么敷衍?”容忱言直接一把搂住她的腰肢,眸底闪着光芒,加深了那个吻。
“这才叫吻,下次如果还这么敷衍,我不介意继续调教,直到你学会为止。”
南栀羞的耳尖发烫,直接从容忱言的身后,拎过行李箱,脚步凌乱的朝玄关跑去。
‘咔哒——’
门一开,周师傅连忙收回刚要敲门的手,看了她一眼,见她十分紧张,不由朝里瞥了瞥,“傅小姐,您没事吧?”
“啊?没、没什么,周师傅,帮我把行李放到车上吧。”
南栀边说着,自己已经开门坐到了车上。
容忱言也跟着走了出来,在她要关门前一秒,抓住了车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