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影手上的动作一松，阮清雪立刻推开他，趴在窗边，猛烈的咳嗽，直到眼角的眼泪滑落：“咳咳咳……”
男人怔了几秒，再次看向她，双眸蕴含着凛冽的寒光，“你知道什么？”
季影是个孤儿，十四年前被冷意从孤儿院带走，那个时候他十三岁，冷意二十出头，美艳动人。
当时一起被收养的，还有一个小姑娘，季小檀。
只是被收养之后第八个年头，季小檀十八岁的生日那天，失踪了，事情已经过去十年，季影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但……毫无结果。
如今猛然从阮清雪的口中得知季小檀的消息，他内心云起波澜，直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质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小檀？”
季小檀失踪半年之后，阮清雪才被带回组织。她不该知道这些消息的。
阮清雪笑了笑：“想了解的人和事，自然能查到。季影，你到底是不敢查，还是真的不知道？”
病房很狭隘，男人浑身上发着凌厉的寒气，明明是六月的天，却让人觉得有些微凉。
“还想杀我？”阮清雪指了指自己脖子上抵着的匕首，到吸了一口凉气，白皙的脖子上，赫然一道血痕。
季影将匕首收起，沉默了片刻后，冷声道：“说。”
“我还以为你不想知道呢？让我说可以，但……怎么办呢，我还不想死，我还不到三十岁呢，未来几十年，我得为我自己的人身安全，寻求一个保障。”
“……”
季影看着她，直接一刀刺进了自己的小腹，鲜血瞬间涌了出来，他面色如常，随手撕裂了一截床单，绑在腰上，“现在可以说了？”
“这是你妹妹的资料。看不看的选择权在你自己手上。季影，今天这件事情，我们两清了。”
季影受伤离开，冷意虽然疑惑，但并未多想。她很清楚，这个男人，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背叛自己。
“冷姐，是我办事不利。没想到她早就有所防范，阮清雪把这个交给我，说这样东西，对您有用。你看完之后，就不会杀她了。”
季影单膝跪在冷意的面前，将阮清雪交给他的芯片，交给了冷意。
他没看。
正如阮清雪猜测的那样。
“哦？”冷意接过芯片，挑了挑眉，“我倒要看看，什么东西，能换她一条命。行了，你赶紧去处理一下伤口。”
“是，冷姐。”
季影转过身的那一刻，缓缓呼了口气，闭了闭眼。他很清楚，自己和阮清雪的小动作，瞒不过冷意，把东西交给她，他和阮清雪，都能活着。
总有一天，他会找到小檀的。
……
沈家，经过江慕舟十天寸步不离的照看，沈湘的情况已经好转了一些。
发作的间隔从原来一天两三次，到现在一天最多两次。但每次都折腾到痛晕过去，或者就是不吃不睡，硬挺着。
虽然她只是被强制注射过两次，但静脉注射这种药物的危害是最大的，也最不容易戒掉。
这将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对沈湘也好，对她身边的人，都是一种煎熬。
南栀住院半个月的时候，情况好转，胎儿的体征也都十分稳定，在她再三要求之下，容忱言才告诉了她，沈湘的现状。
“上瘾？”
南栀整个人晃了晃，重复了一遍。她在国外住了十几年，什么人都见过，当然知道一旦对某种药物产生依赖，上瘾，将会对身体产生多大的副作用。
“江慕舟一直在照顾她，情况已经有些好转……”
“我要去见她！”
“不行。”容忱言一口回绝，沈家现在几乎将南栀当成仇人，她这个状态去沈家，他不放心。
“我已经好多了，医生说，只需要静养就可以了，我保证，我不激动，不着急，你让我见沈湘，我心里的愧疚就能少了吗？阿言，我必须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