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容老爷子坐在沙发上,一双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摸着相册。
“爷爷。”
“你们回来了,阿言,你爸妈离开,到现在,几年了?”
容忱言紧锁着眉梢,声音低沉,“马上十六年了。”
“十六年了……”老爷子抬头看向自己唯一的孙子,“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解释解释的?”
“爷爷,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栀栀才五岁,她也是受害者。这件事情,错不在她。”
这件事情,他本想一直瞒着。老爷子年纪大了,原来身体倒是一直硬朗,但他父母的意外去世,老爷子大病一场之后,身体就大不如前了。
“是南晨光干的?”
古玥熙告诉他这件事情的目的,是为了离间他和南栀的关系,他虽然老了,但不糊涂,这件事情就算要怪,也不至于去怪一个几岁的娃娃。
“没有直接的证据,但不少信息的指向,都是他。”
爷孙二人在书房聊了很久,一直到晚饭八九点,容忱言才从书房出来。
南栀看着台阶上的男人,低声问道:“爷爷呢?他……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容忱言走到她面前,轻轻抱住她,安抚道:“没有,爷爷一下子知道了真相,情绪不太好,我让厨房准备了小米粥。”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饭菜,“怎么什么都没吃?”
“我不饿。”
南栀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因为南家,太多无辜的人收到了牵累,青禾,阿言,还有许许多多飞机上的乘客,空乘和他们背后无数的家庭。
“那陪我吃点东西,爷爷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飞机坠落,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是谁,他心里明白。给他一点时间吧。”
唐秦风端着粥上楼,看着老爷子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老爷,不管怎么样,多少吃点东西吧。”
“老唐啊,你说我是不是越老越没用了,要是当年,我知道这事儿是南晨光那个混小子干的,我直接拿枪崩了他!”
他只有那么一个儿子,去世的时候,还不到五十岁。
阿言那时候才十几岁,他一边要照顾公司,照顾孩子,还得料理后事。那两年,是最难的两年。熬过来了,他才有时间偷偷掉两滴眼泪。
“一晃眼,十五六年过去了。”
翌日一早。
容忱言带她去了江氏私立医院。
“容先生,这位就是我们医院刚刚从海外聘请回来的,心脑血管特级专家,傅斯余,傅医生。”
江院长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眉眼清冷,个子很高,气质偏高冷。
他伸出手,“容先生,我已经了解过病人的情况,就目前的情况,再加上江院长和江医生的配合,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不过前提是,尽快治疗。”
南栀目光怔怔的落在男人的身上,这个声音,她好像在哪里听过,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百分之九十?”
“是的,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和设备,我对自己有信心,不过……病人拖的时间太久了,我希望能够在两周之内手术,超过这个时间,痊愈的机会恐怕会大打折扣。”
“你们直接安排手术时间吧,其他的,我来解决。”
南栀突然起身,绕过容忱言,朝傅斯余的方向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