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惨淡一笑,她没脸对爹娘解释,这是她的命。
亲人,必定对她恨之入骨。
“大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朱良使劲摇头,哪怕这些年,朱氏很少回娘家走动,朱家人也没这般想。
熟悉她的人,自然得知她的品性。
爹娘已经动身前往衢州打点,不为别的,只为朱氏在牢狱里过得好点。
朱家人,并没放弃她。
朱良是朱氏最小的弟弟,二人相差十几岁,朱良几岁大,朱氏便嫁人了。
没成想,这等时候,他会站出来说话。
“大姐,我并不是为你说话。”
朱良已经考中举人,他通读大齐律。
如果证明赵九州是恶人的话,按照大齐律,可以把朱氏的死罪改成流放。
如此,朱家人花银子打点,保证朱氏会好过很多,至少能活着到北地。
朱良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他在周边游历的时候,特地去调查过。
慈善堂的册子上,清楚明白地写着小童领养爹娘的所在地,朱良记下去探访,结果无功而返。
村里甚至周边村,从未听说有人抱过孩子的。
如果慈善堂真把小童送去领养,为何在册子上胡乱写?
此前从未有人查证过,只因为赵九州做生意本分,又时常救济穷苦百姓,所以众人认为他不会有问题。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慈善堂收留的小童,突然的消失了,杳无音讯。
朱良没有人脉,只能用笨法子查下去,可他没有线索。
有心去衙门报官,又担心被衙役驱赶。
他深知靠自己一人的能力,翻不起水花。
人多力量大,今日朱良忍不住插话,谁料又被揍了。
“难不成你之前还这么干过?”
阿秋震惊了,没想到朱良一个文弱书生,敢站出来质疑。
“是,伤刚好,又挨了一顿。”
朱良苦笑,多亏木香,否则今日恐怕不能善了。
赵九州名声太好,哪怕到官府,衙役也会偏帮,朱良讨不到好处。
“算你还有几分眼力见。”
即便木香不去救人,看朱良的意思,也得撒丫子跑路。
不同于口头上的怀疑,朱良身体力行,这一点就强过很多人。
“大姐,我早就怀疑姐夫了。”
朱良咬唇,面色很尴尬,有些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他一直藏在心里,没有对家人说,只希望考上进士做官,有些话语权。
“难道,他……”
朱氏呼吸一窒,不可置信地道,“赵九州他对你动过手脚?”
联想到赵九州的变态嗜好,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朱氏身子晃了晃,面色惨白。
“大姐,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大概在他七八岁的时候,赵九州到朱家吃酒。
那会儿,朱良已经开蒙,赵九州竟然把他抱在怀里,给他看男男的春宫图。
当时,朱良很好奇,却不想在看了以后,成为他长久以来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