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官道上,沿途总是能碰见从南边来的流民,老弱病残拖家带口的前往泗水城。
已经入夏,田地山野之间都有出产,只要手脚勤快不至于饿肚子,只不过连日来风餐露宿,身子弱的承受不住,轻则上吐下泻,重则倒地不起。
沈清宁只要碰到有人生病,都会或多或少地留下药物,也因而耽搁了行程。
常言道,救急不救穷,只希望灾民能好转以来,尽快到泗水城安家。
“泗水城里还有很多空置的宅院,正好给流民,也算解决了流民的安置问题。”
一路上,安宁郡主见识到百姓们日子过得多不容易,唏嘘不已。
想到自己小时候,除了战战兢兢担心被送走和亲外,她吃喝不愁,时常得到宫内的赏赐,日子还算挺不错的,看来也只有吃饱穿暖才有心情想那些有的没的。
灾民吃不上一口饭,想的是如何填饱肚子,情爱皆是奢侈。
“齐宣在忙什么,好像自打咱们离开北地,就没收过他的书信。”
安宁郡主写的书信已经送回去有一段日子,迟迟未等到回复,她笑道,“齐宣不会真怕我赖着他不放吧?”
“哪能啊。”
沈清宁端起凉茶,很快一杯茶见底。
大热天的出行很遭罪,总是感觉口干舌燥,不停地喝水又要面临找地方如厕的尴尬,很是折腾。
“齐宣对做外海的生意很感兴趣,联合蒋小怜一起造船。”
造船最快也要三年五载,齐宣是个急性子等不及,所以买了一艘船,按照蒋小怜的图纸改造。
二人有共同目标,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累了就在船坞窝着睡一觉,醒来后继续忙。
只要有船,有蒋小怜提供的航线,船只顺利到外海,虽然风险有,收益却是巨大的。
“你不是找了蒋老爷想买外海的兵器,怎么不等齐宣出海啊。”
蒋老爷是生意人,从他对女儿的态度就看出来此人精明而且自私,与他做生意己方定然占不到便宜。
“齐宣只有一艘船,小打小闹,最快也得年底才能出海,我等得及,将士们却等不及。”
沈清宁摸了摸干瘪的荷包,谁能想她赚钱来的快,花出去更快,空间里的存银不多了。
她现在每日琢磨来钱的路子,到底是抄贪官的家还是打劫山匪黑吃黑,听说西北山头的山匪曾和吴参将勾结打劫官银,肥的流油。
靠做生意赚钱只能慢慢积累,玩黑吃黑却不然,可以一步登天。
自打怀疑萧家后,沈清宁已经不太与万通钱庄合作,而她也发觉之前萧铮答应的那些全然没有兑现,至少除了蒋老爷外,沈清宁没接到一个生意。
看来,求人不如求己。
农历五月下旬,一行人进入兖州的地界,此地距离西北已经不远了。
连日来舟车劳顿,吃不好睡不好,沈清宁万分疲惫,她打算在兖州休息几日,顺便去闹市张榜。
“清宁,你这是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