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霜霜看向洪涛,希望由洪涛出面来说。
“书生洪涛见过三皇子妃。”
洪涛先是行礼,躬身道,“柳如是在下的通房丫鬟,霜霜不愿在下的骨血流落在外,所以……”
洪涛有点才学,又不介意许霜霜的名声,许侍郎对这门亲事比较满意,就等春闺科考放榜洪涛高中。
“通房?”
洪涛说起这两个字来,毫无羞耻之心,柳如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他就是这么编排她的。
从江南到京城,柳如一路照看他,为洪涛住得舒服,花掉自己所有的银钱,最后落得流落街头的下场。
洪涛可以抛弃她,却不能如此污蔑她!
“通房丫鬟生的最低贱的庶子庶女,就算留在身边也养不活,还不如被我带回许家。”
许霜霜用手按了一下红肿的脸颊,两边都有硕大的巴掌印,她没脸见人了。
最近许家有些晦气,正好把龙凤胎接到家中冲喜,改成许姓,想必爹娘也是愿意的。
“洪书生,听说柳如为你花费颇多钱财,此事可当真?”
面对一个史无前例的人渣,沈清宁可谓是大开眼界。
原本柳如不再纠缠,也不想报复人渣,谁料洪涛自己按捺不住,反而带着相好狗仗人势,找起柳如的麻烦。
若是被洪涛抢走孩子,世间哪有公理在了!
“三皇子妃,柳如是在下的通房,在下从江南到京城赶考,银钱都放在柳如那了。”
洪涛把钱财据为己有,坚决不承认花了柳如的银子,只说钱都是他的,平日他忙着温习功课,对钱财一向不看重,所以交给柳如掌管。
“那为何有银楼掌柜证明柳如曾经典当过贵重首饰?”
沈清宁再次发问,那些贵重首饰,不是一般人家买得起的,更不会赏赐给通房。
柳如站在一旁,双手颤抖,她倒是要看看洪涛如何辩解!
没成想,人渣的心理素质过硬,听到沈清宁的问题不卑不亢地道:“在下是一介书生,不通俗物,平日柳如哄着在下几句买首饰,在下认为都是应该的。”
洪涛言语巧妙体现自己大度,顺便给柳如泼脏水。
柳如作为一个通房丫鬟,野心勃勃又爱慕虚荣,哄骗了他,而洪涛本人视钱财如粪土,因而不甚在意,随意柳如花用。
等二人到京城后,银子花光了,洪涛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儿,对柳如产生怀疑。
家里一穷二白,柳如只得变卖首饰又出门做工。
因为洪涛没钱了,柳如盯上了四海茶楼的东家齐宣,主动找上门来,跑到茶楼卖惨当了掌柜。
“这等下贱之人,您千万不要被骗了啊!”
洪涛一脸羞愧,用袖子掩面痛心地道。
齐宣在一旁啧啧称奇,要不是洪涛把他拉进来顶缸,这般缜密的说辞,齐宣几乎找不到漏洞。
洪涛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在场之人皆目瞪口呆。
愣神好半晌,柳如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她只露出一抹苦笑。
女子被抛弃,每每都会责怪自己是不是做的不够好,往往为人渣开脱,柳如一直搞不清为什么,现在终于明白,或许是想保留最后的倔强,不愿意承认自己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