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宁放下医术,表情认真几分问道:“许家,你说的可是许侍郎家?”
“正是。”
许侍郎有一独子许易被人砍掉头颅惨死家中,大理寺破案说是异族留下的探子所为,对于这个结论,韩济不置可否。
杀死许易是何人所为,不是他一个郎中该关心的事。
“许家又出新鲜事了?”
许侍郎有陈家撑腰,嚣张至极,不过却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听闻有大肚子的女子找上许家,自称怀了许易的种子,许侍郎得知后,不由得狂喜。
“与那位女子有关。”
韩老头有一手把脉验男女的绝活,也因此,许侍郎带着女子上门验过,证实怀了儿子。
如果孩儿平安降生,许家不算断了香火,也是给许易留后。
为此,许侍郎不在意女子的身份,但是临走前,却请求韩老头想法子验证儿子是不是许易的种,这对于许家来说至关重要。
大齐曾有两种验血缘亲人的法子,一种是滴血认亲,一种为滴骨认亲。
许易已死,第一种排除,只剩下滴骨验亲法。
这两日,女子肚子发沉,随时有生产的可能,为此,许侍郎狠心地派人将许易的墓穴打开,想把尸身抬回来等候亲人。
谁知道,许易的墓已被人挖开,棺材被打开,里面的陪葬的宝贝不翼而飞,尸身也被野狗啃咬得面目全非。
现场很乱,看起来像是盗墓人所为,可不过大理寺的官员查探后排除,盗墓人非常专业,从不会破坏墓,而且他们只为钱财不为尸身,在偷盗后为不被发现,还会帮忙掩埋。
不是盗墓人,就是与许家有深仇大恨的人,而这个节骨眼上,许侍郎又怀疑是女子所为,因怕滴骨认亲而故意为之。
“你的疑惑点在哪,破案是大理寺的事。”
沈清宁瞬间锁定真凶,她挑拨离间的话奏效,太后不放心许家,陈春燕失踪,因而派人查证。
“在两种认亲的手段上。”
以前在南漳之地,韩济曾见过滴血认亲。
“我族中的一个婶子被撞破偷人,她所生的儿子不被韩家接受,族中采取滴血认亲的法子。”
这件事,算是多年来韩济的一块心病了,他继续道,“结果,父子二人血液不融合,族婶被浸猪笼,族弟被除族,赶出村里。”
当时韩济进山采药,并不知晓发生过什么,而他回来后,才得知一切。
“大齐早已废除私刑,怎么你族人还这么……”
男子三妻四妾是风流,女子有外心就只有死路一条?沈清宁受现代教育,对此颇为不平。
女戒女德已经把女子打压到喘不过气来,滥用私刑的人应该受到惩罚。
“唉,大齐律法废除私刑,可是南漳之地偏僻,族长说的算,族人若是敢告官,一家子都得被赶出去。”
韩济很是无奈,在他眼中,族婶是个特别柔和的妇人,说话也是柔柔的,她定然被强迫了,绝不可能偷人。
族中无人再提及此事,噤若寒蝉,韩济曾经尝试去镇上找人,却找不到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