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闻声而来,见此也跟着劝道:“满铜家的,若要和离,得满铜答应写下字据,我作为村长也管不得家事啊。”
张氏犹豫了片刻,看向沈清宁求证道:“小娘子,他们所说可是真的?”
“他们说的没错。”
在大齐和离的女子,多半有惹不起的娘家,一般都是男子休妻,损失的也只有女子的名声。
被休后,妇人比寡妇还要艰难,出门少不得被人指指点点,并且,在大齐没有休夫一说,哪怕闹上官府,除了被打一顿外,也没有什么好的结果。
村长即便想帮张氏,奈何找不到由头,林满铜把张氏当成摇钱树,更不可能轻易放人。
“村长,只要林满铜同意写下放妻书,我是不是就自由了?”
张氏思量片刻,不死心地问道。
“娘,你该不是得了失心疯吧?”
林旺扯了扯张氏的袖子,有什么话回家说,以免被外人看笑话。
“村长,那麻烦您写个字据,让林满铜按手印。”
林满铜和张氏都不识字,只得找人代写,而后按下手印立下字据,从此二人没有关系,井水不犯河水,她哪怕去讨饭,也不需要林旺奉养,只求一点,要断的彻底。
“张氏,别给脸不要脸!”
当着村中众人的面,林满铜被下了脸面,当即暴怒,抬起手就要甩张氏一巴掌。
张氏也不是吃素的,双手拉住林满铜的手咬下去。
“啊!”
只听林满铜一声惨叫,他的手背被张氏撕下一块血肉。
张氏“呸”了一声,用袖口擦了擦唇边的血迹,笑容诡异地道,“林满铜,你再敢上前一步,我敢保证你活不过明日。”
到底是谁给谁的脸面?张氏不想说这二十多年她有多惨,至少她及时醒悟,没把一辈子搭进去。
已经够惨了,若是再自怨自艾,她定然是活不下去的。
“张氏,你不要冲动做傻事啊。”
村长很是为难,希望张氏不要冲动。
“村长,我知道你的难处,定不会为难你。”
张氏谈吐清晰,冷静地道,“林满铜,咱们也不提以前,农历八月十五的晚上,你在哪呢,不用我说明白吧。”
林满铜眼神闪烁,张氏这个娘们知道点什么?
还不等他答话,张氏又模棱两可地道:“差不多有两三年了。”
林满铜和村里一户人家的媳妇不清白,张氏早知道这件事。
那户人家的男人在外走镖,脾气火爆,巧合的是前两日刚回到家中,也在村子里。
就在刚刚,张氏看到围观的人群中有那人在,顿生一计。
若林满铜不答应和离,那她就不客气了,把林满铜搞人媳妇的事抖落出去,若被那汉子得知,林满铜能不能活着都难说。
和离还是张氏做个寡妇,林满铜大可以自己选。
“你没证据。”
林满铜哆嗦了下,余光扫到壮汉的位置,顿时遍体生寒。
他怕小媳妇的男人,所以每次幽会都非常小心,张氏说的没错,二人相好两年多,村里连一点风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