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握住沈清宁的手嘱咐,如果有憋屈也不要憋在心里,白氏自己憋了十几年,有多苦她知道。
“爹娘哪怕不能为你做很多,却是你的后盾,沈家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白氏说完,急匆匆地迈着步子出门,她在侧身的一刹那,眼底泛着水光。
沈清宁不由得感叹,她和白氏虽然不是亲母女却胜似亲母女,白氏设身处地为她考虑,就算是亲娘,也未必做到这个份上。
沈清宁又想到原主的娘,为在沈家站稳脚跟不惜逼死女儿的钱氏,人与人的差距真大。
“小姐,齐公子已经在院门口等了片刻。”
沈清宁没有兄长,原本是定白慕言背着她上花轿,奈何太后得知白春花曾和许易躺在棺材里,深感晦气,特地下了口谕,不允许白家人出现在沈府破坏沈清宁冲喜。
“好。”
沈清宁笑容冷淡,太后那老婆子若得知她大婚还在摆弄人头,气得可以直接躺进棺材了。
“小妹,大哥送你出嫁。”
齐宣认真地半蹲,等候沈清宁到他的背上,而后咬牙问道,“你身上装了什么,有点分量。”
“等会儿出宫去许府给许易入殓,总得带点缝脑袋的工具。”
沈清宁说完,齐宣一个趔趄,风中凌乱。
“齐公子,你稳一些,新娘子离家脚不能落地,否则不吉利啊!”
老嬷嬷提醒齐宣走稳,而躲在人群后的陈嬷嬷默不作声,昨晚发生什么,她忘了一部分,直到看到手臂上印记,才想起来自己被毒蛇咬一口。
是她小看三皇子和沈清宁了,这二人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保不准都有变态的嗜好!
对于皇子大婚来说,迎亲的队伍略显寒酸,甚至不如京城里高门办喜事热闹。
沈清宁坐在花轿里发呆,总感觉这是陈太后给她的下马威。
四个抬轿子的人长得像豆芽菜也就罢了,浑身无力,轿子抬得晃晃悠悠,沈清宁坐在轿子里,有了晕车之感。
好在两旁的唢呐队伍很给力,喜庆的小曲儿吹不停,让人能看出这是有女儿出嫁而不是下葬。
沈清宁已经算是很不在乎礼节的人,可大婚当日应有的仪式感被弄成这样,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清宁,记住我的说过的话。”
似乎察觉到沈清宁的浮躁,洛云斓牵马刻意地慢半拍,在轿边小声道。
进宫后,少不得还有一番磋磨,太后恨他娘,恨他,恨屋及乌,沈清宁也会遭到二人的连累。
“好。”
昨日沈清宁几乎没吃什么,只喝了一碗燕窝粥,早起又被丫鬟婆子围着摆弄,她有些心慌。
趁人不备,洛云斓往轿子内丢进去一个油纸包,沈清宁快速接住。
油纸包内,放了几块枣泥糕。
枣泥糕外的油酥酥脆,馅料香甜软糯,沈清宁眯着眼睛享用一块后,心情顿时好了几分。
轿子内空无一物,沈清宁从医药空间里取了银耳羹,顺着轿帘的缝隙赏景,心中却在猜测太后接下来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