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白府后,沈清宁心里一颗大石落地,白春花安然无恙,只受了点惊吓,对于己方来说,事发后把损失减小到最低,改变沈清雨所说的命运,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沈清宁松懈下来后,顿时感到肚腹空空,她打开食盒猛然想起,娘亲给她带的吃食,她全给白春花压惊用了。
雨水敲打在车壁上,如鼓点一般,声音急促。
雨夜寒凉,冷风从车窗的缝隙中钻入,沈清宁抱着胳膊摩挲,她有点冷。
“饿了?”
已经到了后半夜,内城宵禁,马车通行引人察觉,洛云斓派人给沈府送信,他则带着沈清宁直奔外城。
入夜又赶上下雨,在外城的闹市,酒楼饭铺早已打烊。
“要不,送我去大姐那住一晚?”
沈清宁颇为不自在,把白春花从许家救出,三皇子功不可没,否则靠她那点本事,成功救人就不错了,绝不可能拉扯徐向晚几人下水。
思来想去,沈清宁不好再麻烦三皇子。
“夫妻之间,说这些太过客套。”
洛云斓靠在车壁上,借着烛光打量沈清宁,小丫头睫毛纤长,脸颊染上点点红晕,他曾以为,作为医者见多识广,绝不会害羞,想不到面对与他独处,沈清宁还是很紧张。
在此之前,洛云斓观察不够仔细,硬生生地错过很多小细节。
“听闻章书生是个读书人,寒窗苦读为三月三的科考做准备,你大半夜上门借宿,平白引得夫妻俩猜测。”
在许府上,洛云斓就为夜宿做了准备,他在外城有一处小院,邻里不走动,周边肃静,他已经差人整理过,这样今晚在小院留宿。
这样,明日去大理寺低调听审,也不用麻烦别人。
“大齐男女七岁不同席,更别提孤男寡女夜不归宿了。”
沈清宁提及规矩,回府还有一个难搞的陈嬷嬷在等着她。
现下二人不是夫妻,八字没一撇,三皇子别拿自己不当外人,他就是所谓的别人。
权衡再三,沈清宁决定今晚先和三皇子到小院,反正用不了几个时辰,天就亮了。
雨夜寂静,马车穿过胡同,停在尽头的一户人家门前。
洛云斓先一步跳下马车,低声同车夫交代几句,而后拿着一把钥匙打开大锁。
“清宁,下来吧。”
沈清宁下马车,见三皇子手中多了灯笼和油纸伞。
三皇子的小院不大,风灯在雨中,也只剩下微弱的光,院内种满花花草草,进门一股子芬芳的味道。
“今晚只有你我二人,想充饥只怕得亲自动手。”
洛云斓把沈清宁带到大厨房道,“清宁,你在大理寺给我送的饭菜不错,是该到了你展现手艺的时候了。”
沈清宁:“……”
三皇子是故意的吧,他不提,沈清宁差点忘了她曾经给对方送过盒饭,用在一家路边不起眼小店买的几道菜敷衍了事。
现下,考验沈清宁的时机来了,但她没有准备。
“我也不是那么饿。”
担心送盒饭的事被拆穿,沈清宁尴尬地咳嗽两声,又问道,“堂堂三皇子殿下,为何会在外城有一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