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侍郎进宫告状,跑到齐文帝面前痛哭流涕。
原本嫡子被人割掉命根子变为太监,许家已经遭当头一棒,如今连最后的念想都不给他留,杀人凶手未可知,许侍郎白发人送黑发人,心灰意冷。
死者为许侍郎之子,齐文帝很重视,命刑部与大理寺联合办案。
许易存下的小金库有几万两银子不翼而飞,另外来人不嫌麻烦带走许易的人头,最后众人反复推敲得出结论,行凶者与许家有深仇大恨,并看中钱财,很大可能为江洋大盗。
当晚,五城兵马司带人搜查内城,闹出好大的阵仗,沈府在搜查的范围内。
到底是尚书府,五城兵马司的人很客气,又和沈为康寒暄几句,沈为康这才把人送走。
“许家办事不地道,欺软怕硬,欺负的都是普通百姓,难道这次真惹上硬茬了?”
通过嘴严的苏青,白氏对于许家腌臜事所知甚详,尤其许易,那才不是个东西。
以往许易仗着许家势大,强抢民女,玷污女子的清白,手里也是有人命在身,若许易不是仗着自己是许侍郎之子,早已被问斩。
“不管凶手是何人,皇上发话,总要给许侍郎一个交代。”
沈为康叹息一声,这几日刑部又得加班加点查案,他准备带着铺盖到衙门住几日。
对比查案,沈为康对于三皇子所下的聘礼更为头疼。
几百口箱笼装满值钱之物,府上的库房根本放不下。
看天色阴沉,今晚少不得要下一场雨。
院子里还有几十口装着绫罗绸缎的箱子,下人正在抓紧搬运,其中还有三皇子府上的下人帮忙。
“女儿,爹爹问过管事,你把三皇子府上灶上娘子留下用膳,皇子府冷锅冷灶。”
沈为康看出女儿的小心思,总感觉沈清宁正在和三皇子较劲儿,他当然支持女儿。
只不过对比男子,女子终究是弱势,出嫁从夫,将来沈清宁想要做什么,还得和三皇子商议。
“你现在出气,万一将来给自己找苦头……”
沈为康语重心长,却又不能说得太明白,点到为止。
还不等他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白氏不乐意了,忙站出来道:“沈为康,你什么意思,女儿好心留下三皇子府上下人用膳,这也能被人挑出差错?”
若不把人留下来,只靠沈府下人整理下聘的箱笼,自家下人不眠不休得折腾到天亮。
三皇子那么大一个活人,府上没人做晚膳,他就能饿死了?
再者说,沈府修整炉灶,自家也没法子开火,白氏带着全家到娘家蹭饭,轻易找了解决之道。
沈为康脸色垮了垮,他就知道要被夫人过分解读,忙假笑道:“夫人说的是。”
“做人不可太趋炎附势,哪怕女儿嫁给皇子,若受欺负,咱们做爹娘的该做主还是要做主的。”
白氏说得义正言辞,至少他们必须得有这个态度,才可让三皇子不敢轻视自家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