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郡主很绝望,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的亲事由她娘来做主,哪怕她躲出去,除非远离京城,否则最后还是一样的结果。
“我娘以前并不是这样,她现在对沈焕言听计从。”
安宁郡主心寒的是,母女多年相依为命的情分,抵不过沈焕一个外人。
为与沈焕双宿双飞,她娘早已打定主意把她赶出家门,一心给沈焕生儿子。
“如果我是男子,可顶立门户,我娘就不会有此等想法了吧?”
大齐女子被三从四德束缚,夫死从子,若安宁郡主是男子,她娘不会想把她扫地出门,而能否再嫁,也是由她来决定。
“唉。”
莫琦玉深深地叹息一声,他与安宁郡主有一样的烦恼,只是他这边想恢复身份。
在身份上有隐瞒,爹娘不会为他定亲,他总不可能嫁给一个男子,那像什么话!
父母总是如此,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要么就用生养恩德来道德绑架,从不肯问子女的想法,独断专行。
“清宁,你主意多,你可有办法?”
安宁郡主早已没主意,她唯一能做的是逃离郡主府,先不在她娘的眼皮子底下,以免母女爆发更大的冲突。
“难办。”
之前沈清宁就说过,收拾许易治标不治本,关键在史夫人的态度,而史夫人现在鬼迷心窍,受到沈焕的影响,己方很是被动。
大齐看重孝道,若安宁郡主反抗亲事,流言蜚语满天飞,对她更为不利。
所以此事,硬碰硬太过吃亏。
“难道等我娘突然想通?”
安宁郡主深知此事希望渺茫,几乎没这个可能。
难道说为躲避亲事,真的要逼迫她远离京城?
安宁郡主在南边没有朋友,没个相熟的人,她舍不得刚结交的四害,还没兴风作浪,她不想走。
“没说让你离开,况且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齐宣的小厮小五子在酒楼打包几样菜色,沈清宁推给安宁郡主和丫鬟沐儿,让二人先垫垫肚子,以免饿晕过去。
沈清宁这边,先同齐宣莫琦玉商议,三人畅所欲言。
等安宁郡主吃饱以后,三人差不多意见达成一致。
“两个办法。”
齐宣作为代表发言道,“现下史夫人泡在蜜罐里,定然万分相信沈焕,你若是过于偏激,更加影响母女二人的关系。”
眼下情况比较窘迫,想要推迟亲事,己方就得主动给史夫人和沈焕找麻烦,让二人无暇分心。
不过,这个办法仍旧治标不治本,毕竟安宁郡主早晚要嫁人。
“那第二个办法呢?”
安宁郡主吃饱后,靠在椅背上满足地喟叹。
她从府上出来,就好像一只出笼鸟,外面的气息都是甜的,没有压抑之感。
“反客为主。”
这是沈清宁想的法子,目前史夫人和安宁郡主的主要矛盾,在于安宁郡主的亲事问题。
若是许易不闹出大事来,又突然变成太监,史夫人那边不会轻易地得罪许家。
对于史夫人来说,男子的品行并不是关键,哪有男子从一而终的,男子风流才是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