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沈清宁口渴,她下床到外间喝茶水,发觉玉屏突然坐起身,面容愁苦。
“怎么,吃了一顿大餐后睡不踏实了?”
三皇子做东,沈清宁吃大户,她心安理得,反正为三皇子解毒,她功不可没。
“小姐,您也是被吵得睡不着吧?”
玉屏不认床,她只要困了,到任何地方都可呼呼大睡。
今晚她刚闭上眼,就听见隔壁间的响动声,佟德不停地哼哼,没完没了,玉屏堵住耳朵,心浮气躁。
她只不过吃了佟德一顿,对方至于心肝肺一起疼成这样吗?
玉屏感到愤怒,恨不得跑到隔壁找佟德,大声表示这银子她付了,可想到手里的每一文钱都有用处,玉屏只得忍耐。
等以后她有钱,全部换成铜板砸到佟德脸上,把黑脸砸成猪头!
已经有一个时辰了,哼哼声仍旧此起彼伏,玉屏有一种和住在猪圈隔壁之感。
“外间不隔音,你同我到内室睡吧。”
沈清宁全神贯注看医书,精神力都在医药空间内,真没注意隔壁的响动。
窗外的风把窗棂刮得呼呼作响,明日若下雨还得早起赶路,这个时辰该睡下了。
“您不介意,奴婢当然愿意。”
玉屏抱着铺盖卷乐滋滋地跟随沈清宁到里间,还不等放下棉被,就听见隔壁佟德尖叫了一嗓子。
“黑脸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咱们吃了三皇子一顿,所以他来找麻烦了?”
玉屏面色难看,佟德比小豆包还吵。
“不会,许是生病了。”
沈清宁披上外衣,敲响隔壁的门,三皇子不在,佟德好半晌才开门,他满头大汗,面有菜色。
“沈小姐,真是对不住了。”
佟德抹了一把汗,他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吵醒隔壁的沈清宁,一脸歉意。
他疼得坐立不安,只得趴着,还要麻烦主上为他请郎中来医治。
佟德有难言之隐,是行军打仗留下的老毛病,每到天寒,阴雨天都会发作。
尤其今晚的山鸡炖蘑菇,加了不少辣椒,他心疼银子不忍浪费,吃多了辣,这刚到晚上再次犯病。
沈清宁观察佟德的面色,心中有数。
“佟大人,您脸色苍白,流了不少汗,可是病了?”
吃人的嘴软,玉屏破天荒没有给佟德白眼,说话变得客气起来。
“没……没病。”
佟德摇摇头,他的病太过隐秘,不好说出口。
“没病你哼哼什么,哪里受伤了?”
玉屏狐疑地盯着佟德,她是好心来问询。
二人正在说话,三皇子已经带着郎中匆忙赶到,郎中进门以后,连连叹息,关于痔疮,他只能给开一些活血化瘀的方子,并没有太好的办法。
俗话说,十男九痔,他本人也有一些毛病。
“郎中,真不能根治吗?”
佟德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他曾经求助过京城里的御医,御医束手无策。
痔疮不是大病,但是反反复复,把他折磨到抓狂。
这两日,佟德都要以趴卧的姿势,如厕就和用刀片刮肉一般疼,他生无可恋。
“没有好法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