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村长又热情地道:“露宿在荒野之中多蚊虫,沈神医,我家宽敞,有几间房,若是您不嫌弃的话,可否留宿?”
村长家新盖的院子,宽敞明亮,院中有水井,打水方便,总比沈清宁和两个丫鬟挤在马车上强上些许,这样周贵也不用搭帐篷露宿。
沈清宁赶忙道谢,村长解决了她一个大问题。
“沈神医,您别客气,像您这样的医者,诊费定然奇高,我们村人未必请得起,如今得到您的帮助,孙家村人心里过意不去啊,再不好生招待,我们就成了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了。”
村长所说,字字句句肺腑之言。就算他们出得起银子,也未必能找到救命的神医。
说到底,还是老孙家的小媳妇命好,遇见了贵人。
村长又和沈清宁寒暄几句,就要带着他娘子出门。
沈清宁看着不太对劲儿,大晚上的,村长带着包裹,里面装了换洗衣物。
“村长,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毕竟要借宿村长的宅院,沈清宁不免关心一句。
“啊,沈神医,是这样,我们的儿子也在村里住,就在村东头。”
村长和他娘子商议,他们担心沈清宁一行人拘谨,决定把院子让,两口子去儿子家住。
那边,二人经常去,有夫妻俩的屋子。
如此贴心的举动,沈清宁连连道谢,她这是鸠占鹊巢了。
等村长和他娘子离开,佟德立刻拎着个包裹挤进门。
玉屏已经忍了很久了,见佟德的举动不把自己当外人,怒道:“你来做什么?”
村长是为答谢她家小姐,所以才将院子让出来,不能便宜外人。
“借宿。”
佟德指着院子道,“里面这么多屋子,总要给我们主子留一间吧?”
沈清宁救人有功,他佟德拿着医药箱跑腿,也有很大的功劳。
“你……无耻。”
玉屏脸憋得通红,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
她本想拉住佟德大吵一架,突然想到小姐的叮嘱,凡事不能硬碰硬,先记仇,暗地里寻找机会报复。
“随便你。”
玉屏哼了哼,转身回马车上取换洗的衣物。
“这么简单就放过了?”
佟德已经做好和玉屏理论的准备,可惜小丫头没按照常理出牌,在玉屏离开的瞬间,佟德清晰地看到玉屏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
难道,他和主上留宿村长家,是顺应了玉屏的心意?
佟德多疑,仔细一琢磨,当即脸色不对了,可不是么,这是给沈清宁和三皇子制造机会啊,中了玉屏的套路。
想到此,佟德找到三皇子道:“主上,要么咱们今晚就宿在马车中吧。”
没有证据,佟德不敢说得太直白,只说同沈清宁一个女子在同一屋檐下,不太方便。
“方便。”
洛云斓否定了佟德站不住脚的理由,他们在客栈也在同一屋檐下,把村长家当成客栈就好,明早他们启程离开,左右就是一晚上的事。
沈清宁给他针灸,只是暂时压制毒性,每到天黑后,洛云斓身子越发炙热,他得找个地方清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