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日天刚亮,沈清宁起身洗漱。

    玉屏正在生火,见大寒背着手神色得意时不时地摆弄头发,便笑道:“大寒,昨晚睡得如何?”

    “太高兴了,没睡好。”

    大寒不敢睡觉,很怕一觉醒来,发觉自己变得正常一点是做梦,他拿出小铜镜左照照右照照道,“如果我抹上一层草木灰,让脸色变得黑些,是不是就是正经的汉子了?”

    “你肯定是汉子,正不正经就不知道了。”

    玉屏调侃大寒,用什么草木灰啊,想要改变肤色,找她家小姐帮忙,都是小事。

    “真的吗?”

    大寒面露期待之色,追问道。

    “是真的,不过你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不至于被当成鬼怪。”

    沈清宁从马车上下来,吃过早饭后,一行人继续启程。

    “三皇子妃,能不能稍微等一等?”

    陈栋身边跟随的护卫找到沈清宁,一脸难色地道。

    “等多久?”

    沈清宁看了一眼天色,难得天气不错,一行人早点启程,今日还会追赶出一些行程,若无特殊情况,她不愿意耽搁。

    “这个……”

    护卫把眼神别开,难以启齿。

    昨夜陈栋和程氏离开去河边,说好今夜要在河边露宿,住在帐篷中,程氏羞涩,因而二人欢好不便被打扰。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护卫对此习以为常,等天亮后去河边,发现帐篷里无人。

    陈栋和程氏突然消失,不晓得去了哪里。

    陈家的人已经在周围寻人,留下他来给三皇子妃禀报消息。

    “怕是等不了。”

    沈清宁吩咐玉屏把傅诚叫来,由傅诚来对陈栋的护卫解释。

    “车队前往北地,是为给北地将士运送军需,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否则耽误正事,谁也担不起这个后果。”

    傅诚铁面无私,果断拒绝护卫的要求道,“陈大人随车队同行,是为打听其妹的下落,所以才暂时和咱们同行。”

    他们的目的地未必在一处,许是陈栋打听到陈春燕的消息,所以才没有及时归来。

    找陈春燕,是太后为自己安插人手找的借口,被傅诚冠冕堂皇地提出来,陈家众人无可奈何,只怪他家公子太不争气。

    也不晓得是不是心理作用,沈清宁感觉车队不但没有停留,反而提前启程并且加快速度,把陈家众人扔在半路上。

    “老大,那个陈栋和程氏,在河边苟且,被村人抓了。”

    大寒头戴斗笠,把自己遮掩得严实,代替忍冬赶马车。

    他赶车快又平稳,沈清宁不再晕晕乎乎,终于有了精神头,问道:“你看到了?”

    二人苟且和村人也没有关系,难道村人比较闭塞,因为两个人有伤风化,所以怒了?

    “是啊,陈栋烤鸡,好像被村人误会成偷鸡贼,把他和程氏捆了。”

    大寒原本是要回马车上睡觉,不留神看了个全程,也不怪陈家的护卫找不到人,二人被村人扭送到衙门,估计要吃一些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