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被关在家中,沈清宁腾出时间,带玉鸳和玉屏去前院探望养伤的周贵。

    主仆三人到院子里扑空,听下人说,周贵一早去了大厨房帮忙。

    “小姐,周贵是闲不下来的性子。”

    玉鸳很无奈,实则周贵已经连续三日去大厨房帮忙,他坐着沈清宁特地定制的轮椅,到大厨房帮忙劈柴,干活那叫一个麻利。

    玉鸳有心告状,却被周贵阻止。

    “周贵他有力气,劈柴只需要坐在那里就好,再说他吃了睡睡了吃,他内心空虚。”

    周贵跟随沈清宁留在沈府,府上下人对主仆几人很友善,真正地当成一家人,根本没有勾心斗角的情况发生。

    就是这般,周贵心中不安,他是小姐的人,若给沈府下人留下好吃懒做的印象,对不起小姐。

    周贵只是腿脚不方便,却不耽误做活儿。

    “玉鸳,你多看顾着点。”

    沈清宁了解周贵,周贵是个血性汉子,知恩图报。

    下月她出嫁,准备带玉鸳,玉屏丽娘和周贵一起走,到时候换了新地方,又要重新适应。

    “夫人说奴婢面嫩,让沈嬷嬷跟过去。”

    玉鸳揉揉脸,其实她脸皮很厚,只不过夫人没发觉而已。

    新婚夫妻,难免在鱼水之欢上克制不住,白氏担心女儿受伤,手下丫鬟又未嫁人,有些话不好说出口,恶人就让沈嬷嬷来做。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若不是玉鸳提醒,沈清宁并不想直面问题,而现下她发觉有些不得不面对,不是靠躲避就能躲得过去的。

    大厨房外,周贵正在劈柴,旁边的柴禾已经堆成小山,沈家的婆子抱柴禾送入柴房中规整,彼此分工明确。

    看到沈清宁过来了,婆子忙行礼,笑道:“小姐,周贵真是个能人!”

    若是靠她来劈柴,一日赶不上周贵一个时辰,哪怕周贵腿脚不好,依然是个壮劳力。

    厨房的人阻止,却拧不过周贵,只好时不时地送水送茶果,嘱咐周贵休息片刻。

    听闻小姐下月出嫁,府上下人哀嚎一片,那心情比沈为康和白氏还要晦暗,内心极为不情愿。

    小姐在家的日子,老爷夫人明显笑容更多,府上气氛其乐融融。

    沈家的下人那些积劳成疾的老毛病,小姐几副方子下去,药到病除。

    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过得相当安逸,这才是一个家应该有的样子。

    沈家下人背地里闲聊,很难想象小姐出嫁后,家里会多么荒凉。

    “嫁出去也是沈家的女儿,爹娘可别想把我打发出门了事。”

    沈清宁抿嘴轻笑道,“皇子府距离咱家不远,我又自由,只要三皇子答应,每日回家陪娘亲不是问题。”

    白氏经常拖家带口到白府蹭饭,沈清宁认为,她可以继承这个优良的传统。

    “小姐,那夫人可是巴不得呢!”

    婆子被沈清宁逗笑,她家小姐为人随和,对府上下人都很好。

    那种感觉,婆子说不上来,反正和虚伪只做表面功夫的人不同,是真正地把你当人看,当成亲人看,让人心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