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时分,沈清宁早早地起身。

    一夜没睡安稳,沈清宁看到拓跋明月,本能地感到毛骨悚然。

    沈府的家丁护卫,决计拦不住拓跋明月,他来沈府就如同到自家后院溜达,来去自如。

    可这般长此以往,沈清宁受不住,早晚被吓出个神经衰弱。

    沈清宁绞尽脑汁,想找到一个阻拦拓跋明月进房的办法,她首先想到的是养狗。

    很快,沈清宁打消念头。养狗太过显眼,而且以拓跋明月的伸手,一招就会把狗弄死。

    思来想去,沈清宁突然想起表哥白慕言养的毒蛇青竹。

    上次,她和青竹打了个照面,在她说蛇胆酒的时候,青竹瑟瑟发抖,溜之大吉。

    如白慕言虽说,青竹不但有几分聪慧,而且很通人性,不乱咬人。

    把青竹养在房内,不显眼,关键时刻,青竹还能给她提个醒。

    沈清宁把主意打到青竹身上,白慕言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大喷嚏。

    此刻正在上早朝,沈为康和徐平二人激烈地展开骂战,就差动手互殴。

    白慕言一个大喷嚏,二人迅速熄火,同时转头往后看。

    隐约间,还能听见有人憋笑的喘气声。

    白慕言神色如常,没有半分不自在,他不过打个喷嚏,这些人太大惊小怪,上次吏部许侍郎放屁,也没有他这般轰动啊。

    “皇上,白大人许是有话要说。”

    白慕言和沈为康是一家,早已列入徐平的仇人名单。

    趁着白慕言吸引注意力,徐平赶忙把皮球踢过去。

    早朝上,陈家的派系提出要严查将蜂蜜放入金华酒之人,牵扯出舞姬的案子。

    听说舞姬没死,由王富贵和御前侍卫严加看管,众人变相地打探消息。

    沈为康坚持在事情未曾明朗之前,放出三皇子。

    三皇子毕竟是皇家贵胄,若无实质性证据,不用把人关入大理寺中,当成嫌犯对待。

    对此,徐平反驳,他的反驳与三皇子无关,单纯是想和沈为康对着干。

    刚刚,他几句经典引用,把沈为康说得面色憋红,徐平还真有点担心沈为康不顾脸面,在早朝上对他大打出手。

    那就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白翰林,你有何见解?”

    齐文帝点名,白慕言有才学,性子却不喜张扬,平日早朝上摸鱼,只为凑个人头。

    齐文帝有爱才之心,对白慕言一向很是看重。

    “臣没有见解。”

    白慕言正在溜号,根本没听姑丈沈为康和徐平说的是什么,被提溜出来问话,他只能敷衍道。

    “白大人,皇上已经为三皇子和沈小姐赐婚,你又是沈小姐的表哥,怎会没有见解?”

    徐平给白慕言挖坑,暗指沈清宁和白慕言有些不清白。

    据徐平所知,白氏有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想把女儿嫁入白家享福。

    “徐尚书,臣的观点并不重要,一切由皇上做主。”

    白慕言轻飘飘地回怼,他一个六品翰林,说的又不算,还是不要随便发表意见。

    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大齐是洛家的江山,又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