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初夏止步。
看到找到医院来的三人，她有瞬间的恍惚：“你们怎么在这？”
“还说呢！”周冉没好气，“我们听说你在大街上晕倒了，差点急死！人生地不熟的，你就不怕被卖去割腰子？”
向初夏讶然，低头看了眼手机后，才反应过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别人打过电话……”不然她醒来以后，肯定会先说一声。
她醒来看到的是樊特助，便以为只有樊特助知道。
向初夏满脸愧疚：“实在是抱歉！我一定会补偿……”
“说什么见外的话？人没事就好。”周冉打断，“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走吗？能走我们就回A市吧。”
想牵上就走，却被向初夏拒绝了。
“我还有事没做完。”向初夏没有隐瞒，甚至当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房卡，“刚偷到的，我得过去找点东西。”
靠问的问不出来，她也不能白来一趟。
这应该是樊特助出差下榻的房间。
“偷？”三张脸皆是问号。
“对，我最多只有一个小时。”她必须在萧南城过来之前，找完、离开。
向初夏的时间有点赶，来不及仔细解释，只能这样安排小伙伴们：“回头我再跟你们赔罪！你们先回不用管……”
最后一个“我”字还没说完，乔非晚和周冉便搭上向初夏的胳膊。
一左一右，相当一致。
“只有一个小时？走走走，赶紧的！我们有四个人呢！”
这么说，直接把孟月都包括了进去。
孟月瞪大眼：“我们……”
作为从小到大的好学生、乖宝宝，孟月差点当场跳脚，深吸了口气才追上去，“……我们避着点摄像头！”
···
根据房卡，找到酒店，找到房间。
为了找什么？
向初夏举起右手，露出小臂上的蓝色刺青：“找有这个图案的照片，或者是视频、记录……任何有关的，都可以！”
她也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唯一的线索，就是这朵刺青。
“好！”
“没问题！”
周冉和孟月仔细认了认，记住了图案，撸起袖子开找。
乔非晚却突然想到在A市的时候，姗姗近乎癫狂的嘶吼——‘你不是死了吗？被剁碎了！切成一块块的……’
她也是在看到刺青之后，才有的反应。
于是乔非晚多问了一句：“你是在找一个和你有同样刺青的人？”
“嗯。”向初夏爽快承认，率先翻找樊特助的行李箱。
她是把所有的东西都倒出来，全部摊在地上翻，压根不在乎樊特助事后发现。
只是在接话的时候，她的嘴角噙着自嘲，纠正：“是我和她有一样的刺青……是我学的她。”
乔非晚在旁边翻找着，委婉继续：“她可能已经死了。”
话说得很轻，怕刺激到向初夏。
然而，向初夏对这份生死却没太大情绪，只是轻哼：“谁知道呢？”
·
十五分钟，她们四个翻遍了整个屋子。
包括床垫枕头。
包括樊特助那台笔记本电脑。
结果一无所获——
樊特助的行李特别简单，压根没带任何照片；
樊特助的电脑特别公事化，除了文件还是文件，私人方面连部小电影都没有。
第一轮搜完，大家都有点丧。
周冉叉腰：“反正都干了，要不直接拿个麻袋，把他套了，看他说不说？”
孟月一边掐人中，一边找麻袋。
“不用。”向初夏摇了摇头，脑袋还保持着清醒，“他不肯说的，打死他都没有用。我想到另一个人。”
她转向乔非晚，“能不能问夜总？”
“？？？”乔非晚没跟上节奏，瞬间懵了，也结巴了，“我、我去吗？”
用麻袋套了问吗？
她不敢。
等等，不对！
为什么要问夜司寰？
“你带我去找他就行了。”向初夏接话，“樊特助不是去找夜总的吗？他不会无缘无故随身带一些照片，我觉得夜总应该知道什么。”
这是最后的希望，“非晚，你能不能安排我见一见夜总？越快越好。”
边说，边拿出手机，订回A市的机票。
打算连订四张。
“好。”乔非晚嘴上答应着，手上却把向初夏的手机按下。
因为——
“夜司寰就在这个城市。”手指指了指樊特助电脑上的行程表，乔非晚如此说。
·
夜司寰今天出差，这并不是秘密。
夜司寰到哪里出差，同样不是秘密。
然而乔非晚早上睡得死，夜司寰和她说的，一样都没听见。
她也是在翻到樊特助的行程表时，才突然意识到的——
樊特助今天“旁听”的会议，主角不正是寰宇和另一家公司么？所以夜司寰出差的地方就是这里，就在湘城。
于是，一行四个人，当即前往会议地点，蹲守夜司寰出来。
她们偷偷摸摸的。
主要是不想樊特助看到，给萧南城报信。
谁也不想看到萧南城赶过来！
“你们干嘛呢？”孟月想躲女厕，被向初夏招呼出去，“四个人进厕所半天不出来，你们是生怕目标不够大？”
向初夏的手里，还拿着从樊特助那偷来的电脑，她只能单手招手指挥：“都躲外面停车场来，一人找一个树丛。”
乔非晚会意，找了个花坛猫进去。
她非常有自信：樊特助就是在旁边走来走去，也不会发现这里还藏着一个人！
其他人学着她的样子，也很快藏好了。
接下来就是等夜司寰出来。
乔非晚拿出手机，有些发愁：该怎么提前和夜司寰说？
‘开完会速来停车场小花园？保密。阅后即删。’？
搞得跟特-务接头一样！
她还是喜欢简简单单地发【夜司寰我给你弄了个惊喜！你猜猜我在哪里？】，然后跳出去，欣赏夜司寰又惊又喜的模样。
但这信息不能现在发，得等看到夜司寰人了再发！
不然以他聪明的脑子，很快就能猜到。
……现在发的话，等到他出来，早就不是惊喜了！
所以，即便是打完了字，乔非晚还是把手机往怀里一揣，默默熬时间。
结果没等到夜司寰出现，倒是听到附近传来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