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的，孟月和周冉两人，都有拒绝任命的意思。
乔非晚听得急了：“别啊，这多好的机会！”
怎么能流外人田呢？
“机会有的是，学姐会争气的！”周冉很坦荡，“凭我的实力，带队这种项目是早晚的事！可要是通过你得到了，你以后就在夜总跟前矮一头，吵架分手的时候你都吃亏！”
孟月在一旁拼命点头：她也是这意思！
不对！
她不是这个意思！
孟月急急说明：“我可不想你吵架分手！我也想给你争点气，干两年我也能正常升职！”
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种事，孟月做不出来。
乔非晚听得哭笑不得。
无奈之余，她又觉得很感动。
真正的朋友，会在机会和朋友之间，选择朋友。
她交对了朋友！
所以，她更应该给朋友更好的发展！
只是怎么劝？
正常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肯定是行不通的。
乔非晚索性顺着两人的担忧往下：“我和夜司寰该吵架的时候还是吵，和你们没关系！吵到该分手的时候一定分，不会顾着你们委屈求全！”
周冉目瞪口呆：“……”
孟月倒吸了口凉气，想要说什么。
乔非晚却抢先：“别急，听我说！”
她现在已经会举一反三了：“是不是怕我分手以后，夜司寰会给你们穿小鞋？放心，那都不是问题，后路我都想好了！”
先转向孟月——
“以后我们有书咖！我当老板，你当老板娘，饿不死，找不找工作都可以！你要跟过大项目，找工作不是分分钟的事？”
再转向周冉——
“学姐，你接这个项目锻炼锻炼，以后跳槽出去，别人不是抢着要？或者你开公司，我和孟月给你投资，我们干掉寰宇不是分分钟的事？”
乔非晚左一句右一句，边说边把文件夹往前推，像个殷勤的传-销。
周冉：“……咳咳咳！”
止不住乔非晚流畅的发言，只能呼天抢地一通咳嗽。
孟月也突然变得磕磕巴巴：“你别说了……说得我担心……”
“别担心啊！”乔非晚恨铁不成钢：这有什么可担心的？难道她刚才畅想的未来还不够美好？没事，她再编一遍！
“孟月，你听我……”
“咳！”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咳，打断了乔非晚的高谈阔论。
抬眼，就看到夜司寰站在那里。
乔非晚立马站直，原地演绎了个立正，眼里只剩下一个意思：他什么时候来的？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夜司寰秒懂，当场就回了：“在你说‘该分手还是会分’的时候。”
边说，他边进来，从会议桌主位的下面，拿上一支笔。
夜司寰是过来找笔的。
但笔拿到了，他人却没有马上走——
“这是我的意思。”他把任命的文件夹，直接推到周冉孟月面前，“公事公办，一切都符合正规流程，放心做。”
“好。”
“谢谢夜总。”
有夜司寰亲自推送，周冉和孟月两个，连推拒的过程都没有，立马就接受了。
乔非晚：“？？？”
这双标的世界！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但还未等她感慨完毕，夜司寰就转向她这边：“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啊？”乔非晚被问了个措手不及，脑袋一空，下意识就接话，“对对对，有！周冉学姐和孟月都算升职，我们该庆祝庆祝！”
越往下说，身旁的温度就越低。
乔非晚一脸心虚，拼命朝对面两人使眼色：快，这就去庆祝，把我带上！
她等这阵尴尬劲过了，再和夜司寰解释。
只可惜，周冉她们没领悟到——
“是。”周冉也是一脸尴尬，错误理解了乔非晚的恳求，“要不……夜总您一起？”
···
于是，午餐就改成了庆祝聚餐。
聚餐也是相当别扭的组合——孟月、周冉，加上夜司寰和乔非晚。
一路上，车厢内寂静无声，乔非晚如坐针毡。
要不索性把她和夜司寰扔路边？
两个人她反而好说话。
这四个人……
“喂，”乔非晚小心拽了拽夜司寰的衣角，旁敲侧击，“你听说过夸张的修辞手法吗？还有假设的表达方式？”
“听过。”夜司寰简明扼要，放下手机收回口袋。
然后他反问：“比如说你想干掉寰宇？”
正在开车的周冉一通咳嗽。
“对对对。”乔非晚附和，还想解释两句，却被更快打断。
“我不在乎。”
“那就好那就好……”
夜司寰在同时说出下半句：“……但你要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哪些话我听到了，不会高兴。”
乔非晚哑然：刚刚还说不在乎，这就又在乎上了？
变化无常！
他在乎的，是她说吵到要分手的程度，肯定会分手？
她就是打了个比方！
而且话糙理不糙：吵到那程度，分开不是很正常？她和夜司寰认识才那么久，后面互相了解，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我当然也不想啊！但是你看……”乔非晚思量着，怎么避开周冉和孟月的耳目，委婉地说两句。
但这回她被周冉打断。
周冉的声音如释重负：“到了！”
终于，能喘口气。
周冉几乎是漂移停车，迅速从车上下去，抢着去里面定包间。
孟月也是快速下车，跑到门口那边等。
乔非晚可终于等到了说话的机会：“我刚把任命给她们的时候，她们不肯要……”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
字里行间，顺便反省了一下自己的嘴炮。
夜司寰听着，脸色却没有好转，看着乔非晚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复杂——
他不太喜欢这样的“理智”。
像一颗没开窍的核桃，让人很想敲一敲。
夜司寰终究是没说什么，无奈地屈指，叩了叩乔非晚的脑袋：“先吃饭。”
乔非晚小跑下车，走到孟月那边时，才注意到餐馆的名字。
这里是一家川菜馆，招牌标语就是“样样辣”！
辣？
夜司寰身上有伤，他可吃不了刺激的东西！
于是乔非晚转身，直接朝夜司寰来了一句：“要不你回去吧？”